三人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随后,也不等陈余二人有所反应,大汉身后的男子当即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从何而来,因何受伤?”
一连三问,冷肃之色。
陈余早就料到他们会从身份问起,便将心中想好的说辞“如实”说了一遍。
林少裳自知此时不能暴露真正身份,也是尽量配合陈余。
三人听后,对视一眼,神色各异。
为首的大汉绷着脸,似在故意装出凶恶的样子,既没有表示相信,也没马上开口质疑。
顿了半晌后,提刀走到陈余面前,这才冷声道:“看来,阁下刚才若不是没听清老夫的话,便是当吾等在开玩笑!老夫说过,你们只有一次说真话的机会,如今竟敢撒谎?”
“那就别怪老夫无情了,去死吧!”
言尽,已一手将二人从木板床上拎起,另一只手中大刀挥出,寒光立现。
林少裳脸色巨变,俨然没想到大汉说动手就动手,两眼暴突,不由惊声尖叫起来。
陈余盯着大汉,却不显丝毫惧色,淡然如常。
噗!
然而下一秒,二人却感身上的绳索突然松开。
大汉的这一刀竟是为他们松绑,而不是取人性命。
林少裳惊呼,踉跄倒在床上,难以置信地望向大汉。
她原以为大汉这一刀即便不要了他们性命,也会在他们身受重伤,殊不知...嘴里说着狠话要杀人,实际上却是在给他们松绑?
着实出乎少帝陛下的意料。
但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汉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陈余身上,收刀沉声冷笑道:“有点胆色,你已猜到老夫不会真的出手杀人?”
陈余点头,“你不会!”
“为何如此肯定?”
“不为什么!就好像你同样猜到我二人会对你说谎一样,既都是明白人,又何必多问?”
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说完,便背过身去,将手上的绳结对着大汉,接道:“兄台无心杀人,既能解开一道绳索,何不干脆点?”
言下之意,是要让大汉解开他被反绑的双手。
这伙人显然十分谨慎,除了将陈余二人面对面绑成麻花以外,还在手上捆了个死结,严防二人挣脱。
大汉听此,目光闪动,看向陈余的眼中又现河边初见时的那种异色。
迟疑半分后,却没有拒绝,又是一刀挥出,精准斩断了陈余手上的死结。
同时,向后摆了摆手,示意身后两人去给林少裳松绑。
“多谢兄台,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陈余捂了捂自己生疼的右肩,跳下床道。
大汉神色忽闪,“先别急着谢我,老夫虽无心杀人,却不代表会就此放过你!说吧,老夫要听实话!”
陈余道:“兄台若只是想知道这位先生刚才问的那三个问题,那陈某刚才已经回答过了。当然,除了姓氏之外。我本姓陈,就叫春生。而这位姑娘...也正是在下的心仪之人,名叫余少裳。”
“先生谨慎,自是知道陈某为何会先说谎。”
大汉轻哼一声:“就这么简单?皇帝微服出巡,路过满江镇,偶遇你心仪之人,想强行将她纳入后宫。你不忍失去爱人,便假意投诚,借以入宫做太监之名伴其左右,伺机将其救出,然后私奔。”
“却在逃跑过程中被禁军发现,因此受伤?”
陈余正襟之色,再次点头:“是。”
大汉冷笑,似乎对这样的说辞深表怀疑,面色一凝间,张口欲言。
正在这时。
地窖入口忽然被人快速打开,一人走下楼梯几步,像是遇到了什么难缠的事情,凝重道:“老大,他们来了,指定要见你。”
大汉被打断,脸色忽沉,回了一句“知道了”后,又扭头对陈余说道:“你二人身上的余毒未解,若不想死,就给老夫老实待着!”
而后,便带着二人离去,来去匆匆。
陈余没有回话,浅笑以对。
等几人远离,重新关闭地窖入口。
陈余又等了半晌,听到脚步消失之后,这才回身将林少裳从床上扶起,道:“没事吧?”
林少裳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陈余见她左手上绑着纱布,眼中带着一抹关切,道:“感觉如何?除了手上之伤以外,可还有其他不舒服?”
林少裳再次摇头,“没有,就是有点饿...”
陈余失笑,刚想说话。
她却已抢先接道:“这伙人到底是何身份,一进来就凶神恶煞的样子,却又放了我们?”
陈余道:“刚才那人说我们身上余毒未清,说明杀手的箭上有毒。而杀手行刺,所用之毒必是剧毒。这伙人救下我们后,还能将我们身上的剧毒解去大半,便不是普通人。”
“再者,这间地窖私藏无数兵器,且目测皆是以朝廷军中规格锻造。若非是军器监正规所出,就是私铸!”
林少裳惊讶:“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军器监的人?”
“极有可能!朝廷所出的兵器,皆有统一标准。没有图纸,坊间不可能私铸出如此标准的武器!而以我们跳水后,顺流而下的时间与速度,断不能离开徐州县范围。军器监衙门的驻地在扬州,距离此地已经不远。这里藏着一个军器监的秘密工坊,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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