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银玥已将早餐摆放得如同艺术品。
艾米莉娅哼着圣歌,金色的发梢跳跃着阳光。
“修会今天要去邻镇布施,我带队哦!”
艾米莉娅拿起小挎包,笑容明媚,“银玥,家里就拜托你啦!”
“指令确认。”银玥微微躬身。
“路上小心。”李玄笑着点头,目光温和地扫过低头小口喝牛奶的玲。
玲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白金色的睫毛低垂,昨夜短暂的“胜利”并未带来安宁,反而像一层薄冰,下面是汹涌的暗流。
艾米莉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小楼的气氛微妙地沉静下来。
李玄放下勺子,脸上带着一种难得的、混合着温和与严肃的表情,看向玲。
“玲,”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我们去小厅坐坐?聊聊天,晒晒太阳?”
玲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
来了!
她放下杯子,像只被命运扼住后颈的小猫,默默地跟在李玄身后,走向二楼的会客小厅。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李玄没有选择居高临下的站位,而是拉过两把椅子,示意玲坐下。
他自己也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姿态放松却认真。
“玲,”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像在哄一个做错事但需要被理解的孩子。
“昨晚……还有之前很多个晚上,我知道你很害怕。黑暗像个甩不掉的坏朋友,对吧?”
玲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轻轻“嗯”了一声,鼻音浓重。
“我收留你,照顾你,教你魔法,给你做好吃的,”李玄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是真心希望你能好起来,能像绘梨衣一样,找到自己发光的地方,不再被过去的影子追着跑。”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柔和而专注,直视着玲躲闪的白金色眼眸。
“但是玲啊,”李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恳切。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比绘梨衣懂得多得多。你懂得害怕,懂得依赖,也……懂得有些界限在哪里,对不对?”
玲的呼吸一窒,头埋得更低了。
“你看,”李玄无奈地摊了摊手,语气带着点自嘲的幽默。
“我这个人吧,心是软的,脸皮是薄的。艾米莉娅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我答应过要护着她,让她安心。可每天晚上,另一个姑娘,还是这么漂亮的天使姑娘,偷偷摸摸溜进我房间,抱着我睡……”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玲瞬间涨红的脸颊,才继续说道:“这事儿吧,搁谁身上都不太合适,对吧?艾米莉娅知道了,她会伤心,我也会觉得自己像个混蛋。”
“玲,你也不希望李玄变成个偷偷摸摸的混蛋,对吧?”
这番话说得既坦诚又带着点诙谐,没有严厉的指责,却把问题的核心和可能造成的伤害清晰地摊开在玲面前。
玲的身体微微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是因为被斥责,而是因为李玄话语里那份真诚的为难和……对她的理解。
“我……我不是……”玲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想辩解,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李玄温和地打断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肩膀。
“你只是太害怕了,害怕得顾不上想那么多。但玲,害怕不能成为一直躲在别人怀里的理由。”
他的语气渐渐变得坚定:“你是‘终焉之神’啊,哪怕翅膀暂时收着,那份骄傲和力量总该在心里藏着吧?”
“你得学会自己面对黑夜,玲。那才是真正的强大,比任何人的怀抱都靠得住。”
“可是……可是没有李玄……玲好怕……真的好怕……”玲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声音里充满了无助的恐惧。
“怕什么?”李玄的声音带着鼓励,“怕黑?我们有灯,有银玥,有绘梨衣。”
“怕孤独?我们都在楼下。怕做噩梦?艾米莉娅的安神祷言效果一流。玲,你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些。但最后那一步,走进黑暗,闭上眼睛,你得自己来。”
他站起身,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温和:“所以,玲,我们得改改这个习惯了。今晚,还有以后,你得自己睡。或者,让绘梨衣陪着你。她的房间就在你隔壁,安全得很。我的房间.......”
他指了指楼上,做了个锁门的动作(虽然门其实没锁),“晚上打烊,谢绝光临咯。这可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好,更是为了这个家好。”
极阳帝躯的阳气让他每日煎熬,但是修行不是放纵,时间长了艾米莉娅也会经受不住.......
偏偏玲又生的如此美丽~
这番“打烊”的比喻让气氛稍微松动了一点点,但玲眼中的绝望并未散去。
她知道,李玄这次是认真的,温柔,但无比坚定。
夜幕低垂,沉重依旧。
李玄站在绘梨衣的房门口,看着眼前抱着小熊、赤眸清澈的少女,脸上堆起一个有点讨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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