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太子与离耳商定各自退兵后,便一同朝着皇宫外护城河的江心洲走去。
此时,夕阳如血,将天边染得一片通红,余晖洒在护城河中,波光粼粼,却也给这即将到来的谈判,添上了几分压抑与凝重。
这座江心洲孤零零地矗立在护城河中央,四周被河水环绕,平日里就鲜有人涉足,显得格外幽静与神秘。
洲上杂草肆意生长,足有半人多高,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几株枯树东倒西歪地散落在洲上,扭曲的枝干犹如恶魔的利爪,在夕阳的映照下,投下诡异的影子。
大雍太子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锦袍,金丝绣边在余晖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头戴紫金冠,上面镶嵌的宝石璀璨夺目。
然而,尽管他极力维持着镇定,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紧张。他率先踏上江心洲,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仿佛脚下的土地布满了陷阱。
离耳紧跟在大雍太子身后,他那身标志性的黑袍随风猎猎作响,如同夜幕降临前的暗影。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似要在这土地上留下深刻的印记。
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警惕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大雍太子好不容易走到洲中心一处相对平坦开阔的地方,这才缓缓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面向离耳,脸上挤出一丝看似温和的笑容,说道:“离耳城主,您看此处,四面环水,安静隐秘,实在是再适合我们详谈不过了。希望接下来,我们双方都能开诚布公,坦诚相待,把事情彻彻底底地说清楚,尽可能避免那些不必要的误会与冲突,您觉得呢?”
离耳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警惕,他毫不客气地说道:“大雍太子,我可没心思跟你在这里拐弯抹角地寒暄。我金陵地下暗城被屠城,城中上下数千条人命啊,一夜之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这笔账,你究竟打算怎么给我个交代?别再跟我扯那些模棱两可、毫无诚意的话,什么可能是误会之类的托词,我不想再听!”
大雍太子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一副无辜且无奈至极的神情,他摊开双手,说道:“离耳城主,我已经再三表明,此事对于我而言,同样是毫无头绪,我真的是毫不知情啊!但既然您千里迢迢带着人找到我大雍,我身为大雍太子,自然责无旁贷,定会彻查到底,给您一个说法。
只是,城主您仔细想想,就仅仅凭借那些幸存者的一面之词,就一口咬定是我大雍所为,是不是略显草率了些呢?这其中很可能存在着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啊。”
离耳双眼如电,直直地盯着大雍太子,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说道:“草率?大雍太子,你可别在这里狡辩!那些幸存者亲眼目睹行凶者施展的是诡异无比的功法,绝非正道,而且他们还自称是大雍御林军。
如此铁证如山,你还想怎么抵赖?你若真的想证明此事与大雍无关,那就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来,别在这里跟我空口说白话!”
大雍太子微微低下头,做出沉思状,片刻后缓缓抬起头,一脸诚恳地说道:“离耳城主,如今这江湖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心怀叵测之徒大有人在啊。”
离耳双眼紧紧盯着眼前这位伪装成大雍太子的魔主暗夜。
突然间,他仰头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笑声爽朗且充满了嘲讽,在这寂静的江心洲上空久久回荡,惊得洲上草丛中几只栖息的飞鸟扑腾着翅膀仓皇飞起。
笑罢,离耳眼中寒光一闪,直直地逼视着魔主暗夜,一字一顿地冷冷说道:“瞧瞧你这副模样,还真把自己彻头彻尾地当成大雍太子了?魔主暗夜,现在周围已然没有旁人,你难道还打算继续这般装模作样,用你那虚伪至极的面具示人吗?别再演了,多没意思。”
魔主暗夜听闻此言,脸上那佯装出来的无辜与诚恳瞬间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冷与狠厉。
他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笑声中透着丝丝寒意,说道:“哼,离耳,没想到你这条命还挺硬,当初我那全力的致命一击,居然没能要了你的命。你能从那场劫难中活下来,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你确实有几分本事。”
离耳神色瞬间一凛,浑身上下的气势陡然提升,周身灵力如同汹涌的暗流般微微涌动,散发出强大而压迫的气息。
他毫不退缩地迎着魔主暗夜那充满恶意的目光,冷冷地回应道:“魔主暗夜,你休要得意。你以为凭你那点雕虫小技就能轻易取我性命?我离耳纵横江湖多年,可不是吓大的。
你处心积虑潜藏在大雍,搅弄风云,妄图扰乱天下局势,背后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巨大阴谋。识相的话,就赶紧从实招来,或许我还能看在你主动坦白的份上,考虑给你个痛快,免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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