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远远看着就充满了金钱的气息。
走得近了,才发现门口立了两个人,一个是城主黄四荣,而另一人却是此前刚刚见过面的少年郎。他站在父亲身边,皱着眉头,朝几人看过来,表情上带着一丝不满。
“见过钟师姐。”
黄四荣先上前一步行礼,又伸手拎着儿子的耳朵告罪:“此前犬子无状,让诸位不快,是我管教无方,实在是万分抱歉。”
他果真是早就知晓他们一行人的来历。
钟馔玉给了几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跟上,随后就露出笑容,大步上前,和黄四荣走在一起,说道:“我修为不如师兄,实在是当不得一声师姐之称。与小公子的事情嘛……只是一场误会。”
黄四荣见钟馔玉不追究,顿时也笑起来:“没错没错,误会,都是误会。这小子啊,年纪小,正是调皮的时候。也是该受点教训。”
……
两人虚伪地大笑着,跨过门槛往里行,走在前方。
常乐等人自然也跟在后面,此前那个少年人,捂着耳朵,垂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他走过门口,门槛极高,他竟是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常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季寻春压低了声音道:“他没什么灵力,身体羸弱,因而重心不稳。”
常乐点头,也不再理会他了。
他们踏入大门,只听咔咔的门声,常乐转头,只见仆从正推着大门合上。大门沉重,故而十分艰难。
这门扉深深,就好似要将他们都关起来一般。
常乐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又陡然见外面闪过一道身影。
又是那个女人。
常乐皱着眉头,她竟然还一直跟着自己。
这城主就如此不放心他们这行人么?
常乐忧心忡忡地扭头。
前方的钟馔玉还在与黄四荣虚应着话。
“这次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例行问询而已。”
黄四荣叹气:“我也知晓这些年里我极乐城确实是大不如前。只不过生意的事,有如潮水起伏,有涨有跌,也并不是受我等控制的。我倒也不怕师姐笑话,我都求神拜佛,什么法子都用过了……”
钟馔玉笑:“难怪城中那么多神龛。”
“原来你也注意到了。”黄四荣有些尴尬,干笑两声:“上行下效……这是我的不是,待我此后收拾他们。”
钟馔玉的眼眯了眯,不再多说什么。
钟馔玉要与黄四荣细聊,但其他几人都已经吃过了,因而各自打道回府,只有季寻春以侍从之名留了下来,当个照应。
季寻春身上也有掌剑的剑符保命,常乐并不担忧,就去了客房里。
客人房间不同,但都在一个院中。
“我还是想要再试着测算一下。”崔渺然皱着眉头说道,她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虽然钟馔玉说她做一个吉祥物,但崔渺然并不想这样。她说着,捏着铜钱往房间走了。
温如玉则温声道:“常道友你呢?”
常乐看了看天空,算了算时间。此前与师姐聊天断线再加上路上奔波的时间,也该差不多可以再次通信了。
“我先回屋养精蓄锐。”常乐说道。
温如玉便点头:“那我也回去看书吧。”
常乐走回自己房间,摸出镜子擦了擦镜面,她心中对于此行其实还是略有紧张。
她并非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了,但这一次和之前都有所不同,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就连所谓机缘也是缥缈无定,想要找个人说一说……
绝不是因为她万分想念师姐的缘故。
常乐低头看着铜镜,敲了敲,见没有反应,又拿出一颗极品灵石在上面晃了晃。
铜镜不甘不愿地浮现出一行小字:距离再次通讯还有一个时辰,请耐心等待。
常乐:“就一个时辰,不能商量一下吗?”
铜镜回她一个模糊的影子。
常乐叹口气,推开了窗户,看着外面。现在太阳已经西沉,天空只残留在了一丝黯淡的灰蓝色,星子在天边闪烁,看不分明,因为城主府中点亮了许多的灯笼,将周围照得灯火通明。
还有好几个下人抬着长竹竿,站在廊下,踮着脚挂灯笼。
“都仔细一点,确保不留一点黑影。”
常乐抬了抬手,以御物之术帮他们抬了一把。
几个仆从见状,急忙躬身道谢:“多谢仙人帮忙。”
常乐摆手:“你们怎么挂这么多灯笼?”
卫城里也有富裕人家,却也没有如同这里一般,真是巴不得灯光之下,连一点黑色都看不见,倒是有些奇怪。
仆从垂首道:“福少爷不喜黑夜,因而要求凡是夜晚,烛火不灭,要明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常乐想起那个病病歪歪的少年郎。
仅仅是因为他的不喜,所以就要这样……
常乐道:“那我们入睡,这些灯烛也要挂着?”
仆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有些惶恐。其中一人急忙道:“我,我这就去问问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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