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是天生地养的灵物不假,但超过你本身灵气容纳极限的时候,你也会支撑不住,从而裂开,就如你眼下这般模样。”
“想要同时收服我的寒气和凤凰火,你有两个办法。”
“第一便是由我将凤凰火与寒气达成一个平衡。日后你修为提升后,再进行处理。”
常乐盘腿在自己的“体内”,看着眼前的越发虚弱透明的女人:“第二个办法呢?”
元真仪倒是不出所料。常乐此人,看着循规蹈矩,但其实很乐意冒险,从她一口吞了凤凰内丹,以及以炼虚境就敢直接吞合道期的法身就足以看出来。
只是修士修行,总是要敢于冒险,否则的话,又如何与天地争这来之不易的寿数呢?
元真仪道出第二个法子:“这第二么,便由我在中间做一道转化,以我的寒气中和凤凰内丹中的火气,变成纯粹的灵气。而你想办法吃掉这些灵气,我只是一道虚灵,帮不了你太多,也不可能随时暂停。若你吃不下,那你就只有自爆身亡一条路。”
常乐只是思索了片刻就道:“我选第二条。”
“何必这样着急?”元真仪道,“你是天地灵物,有无尽的生命,缓缓来,最为稳妥不过。”
常乐点头:“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赵兼明没有死,而你们又花了这样大的代价来杀我们。我不信失败了,你们没有下一步的退路。”
元真仪只是静静地看着常乐,忽道:“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天地灵物。”
常乐道:“你是一个赌徒,因为历代前辈的缘故选了赵兼明。但你还是不放心,所以两头下注。我也是个赌徒,只是可惜的是,我不愿意两头下注。所以我只能把所有的筹码都押上赌桌。”
常乐缓缓闭上眼睛:“所以,我不能输,也输不起。放心好了。我比谁都想活,而且还想好好地活。”
元真仪沉默许久,她或许想了很多,但那些终究只是虚妄,她已经身死,唯一能做的,也仅仅是将身后那唯一一点念想和传承继续流传下去。
她竖起手指,在动作前那一瞬间,她忽道:“还请你记住你我的约定。”
常乐道:“自然。”
“还有,无论如何,都不要心软。”
常乐微微抬眼,但眼前的女人已经彻底消失,她变成了一道朦胧的雾气,吸引住弥漫四处的寒气。
这些寒气凝结起来,犹如一颗巨大而蔚蓝的星球,漂浮在这空荡荡的宇宙间。
很快,这份寒气就引来了凤凰的火气,它们受这阴寒的气息吸引,如流星陨落,誓要将它们清扫干净。
冰火交融,却并非是天地相撞击,反而相互融合。
寒冰化作暖水,流淌下来,那是最为精纯的灵气。
常乐知晓,眼下就是她的战场了。
元真仪遵循了她们的约定,没有企图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常乐垂下眼来,她的灵识疯狂旋转,将这些灵气归拢起来。
这是两个庞然大物的灵气,常乐身在其中,就如一只小小的蚂蚁,要吃掉整座粮仓那般。
可是时间没有那么多让她慢慢消化了,常乐闭上眼睛,手捏剑诀,开始搬运灵气,以那最精纯的灵气去洗刷自己法身上的锈蚀。
要快一些,还要再快一些。
希望时间一切足够,足够到她能坚持到的时候。
天空之上闪过了轰鸣之声,许应祈抬起头,只见剑舟遮天蔽日朝着远处去了。
她下意识地抚过见微的剑身,站直了些许身体,剑令骤然在身边点起火焰,内里传来了宋怀恩的声音。
“许师侄,师叔祖就拜托你了。”
许应祈眯了眯眼睛,她低头看着常乐,常乐的周身已经渐渐浮现出了如剑鞘法身的花纹,上面犹带锈色,只是灵气也一点点渗透出来,让那锈色以极其微弱,甚至并非是人眼可察觉的速度缓缓消失着。
“乐乐……”
许应祈轻声道了声,她又抬起头看着天空的剑舟,剑舟上站满了背着剑的剑门弟子,旌旗招摇,带着他们将要前往未知的前路。
这么一别,再次相见时,也不知道上面的人到底还会剩下多少。
许应祈最是清楚战争的残忍和可怖。
她轻声问:“你们真的不需要我么?”
剑令那头安静了很久,久到许应祈以为他们会改变主意。
宋怀恩的声音这才响起,带着一丝不可察的哽咽。
“我们当然需要您……你……但剑门需要一个合道的高手镇压,那是我们所有剑门弟子的底气和可以回家的依仗。这个责任,我想,交给你最合适不过了。您……你也要等师叔祖醒来,不是么?”
唐欢的声音陡然加了进来:“所以您就先在剑门,好好地帮我们看家吧。我们还等着喝你和师叔祖的喜酒呢。”
许应祈闻言道:“人魔边境可是出事了?”
宋怀恩没有隐瞒:“定安城破了,我已经召集各大宗门掌门一起商议过了,增加人手驰援。前线需要一个合道驻守,需要调度,需要人手。当初是我强要尺素简断开联系,由此耽误了此后调度的行程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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