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起风了,风声吹动起树林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大片云彩遮掩了月色,将烛火吹得摇晃不休。
正在处理公务的阿蛮抬起头来,她正要起身,在一旁抱着剑低着头打瞌睡的萨仁图雅已经一个跃步跳了起来,冲到窗户旁。
她看了看外面摇晃的竹影,这才啪的一下合拢了窗户,扭头看着阿蛮。
阿蛮正低头用剪刀剪着灯烛的灯芯,好让它燃得更旺盛一些。
“怎么不用明珠做光源,都是修士了,偏偏还要用灯烛?”萨仁图雅打了个哈欠,歪倒在窗户边座椅上,很没有坐相。
“因为习惯了明珠,习惯了灵力,就容易忘记我也是普通人。会自然而然地用修士的想法去思考,忘记凡人的局限和优点。”
阿蛮重新落座,她面前摆着一叠公文,上面墨迹未干。她吹了吹,翻过一页,声音平静:“姐姐的故事里,也有凡人可以用上明亮的,不比明珠弱的光源。凡人也可以用尺素简那样的神物……但是在实现前,我不能先习惯那样的生活。”
“脱离凡人太久,会错估凡人的能力。也会忘记我的来处。”
阿蛮说道,她看着上面的文书,在上面写下一行行字。
萨仁图雅托着下巴看她,问:“那我是不是也要这样收敛一下。”
“你无需学我。”阿蛮道,“你是仙人,又不怎么与凡人打交道。不需要如我这般,随时随地地想着凡人。你可以走得更远,就如同姐姐她们那样。我们是不一样的。”
萨仁图雅非常不满:“我自己想怎样便怎样,不要你管!”
阿蛮看到萨仁图雅头顶的头发都立起来了,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一样,冲着人哈气,自以为非常凶,但其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是可爱得很,让人想要抚摸一下。
阿蛮笑了笑,她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低头去看文书。
“你说,师叔祖她们现在做什么呢?”萨仁图雅安静了好一会儿,便又安静不下来了,问道。
阿蛮道:“谁知道嗯?或许是在做个好梦吧。在她们去往魔境之前,过得轻松一些,也是好的。”
萨仁图雅想了想,又道:“去了魔境,就会结束这场战争吗?”
阿蛮回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将全部希望放在一两个人的身上是不可取的。这是气运之战,关系到我们每个人族。我们每个人都要发挥自己的力量,才能赢下这场战争。”
萨仁图雅哈哈地笑,问:“这也是师叔祖说的?”
阿蛮闭上眼,她也跟着笑:“不是,姐姐虽然教导我,却似乎从不会告诉我结论。这是我自己想的。普通人是人族,修士也是人族,气运之战若不是和我们每个人有关系,那为什么还要叫做气运之战呢?”
萨仁图雅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她身子修长,伸懒腰的时候舒展开自己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拉长的大猫。
“你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和理由,或许你是对的。但魔族却明显不是你的想法。”
“我倒是想知道师叔祖是怎么想的。”她看向阿蛮,好奇的道。
阿蛮闻言,抬起眼,对上她猫儿似的眼睛,道:“我也想知道。”
风声摇晃起来,远处的竹林声传来如同浪涛一样的响声。
让常乐感觉自己也仿佛是乘在浪涛上一样,随着许应祈的手腕波动,时而在浪尖上扬起,又时而落入海浪的深处,然后再一次被抛起,往更高的浪尖冲去。
海水总是摇晃不休,风声亦是永不止息一般。
直到最后,她感觉自己成了一片叶子,撞成粉碎,沉入海底,失去意识。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先是感觉到了视线,回过头,看见许应祈靠过来,手按在她的腰上,细细的摩挲着。
“什么时辰了?”常乐问。
许应祈低头,在常乐布满斑驳吻痕的肩头再印下一个新的,低声回道:“第二日了。”
常乐呜了一声,眯起眼睛:“什么,什么时候回屋子的。”
许应祈发出了笑声,她似乎放松了许多,手开始往下滑动:“就是半途的时候……”
常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抓住许应祈的手,眯起了眼睛:“你想要做什么?”
许应祈眨了眨眼睛,显露出清澈和纯良:“乐乐,再来一次。”
常乐:“……我们已经再来了很多次了。”
“嗯……”许应祈用鼻尖蹭了蹭常乐的颈项,这是一个撒娇的动作,但常乐的脖子也很敏感,这样做的时候,常乐的身子就会颤抖起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许应祈抬起了手给常乐看,眨巴着眼:“你还想的。”
常乐别过脸,她脸红了:“不,我不想,我累了。”
许应祈亲吻着常乐的喉咙,再一点点往上,轻轻地咬了下常乐的下巴:“不会的,你是合道期的修士。不会累的。”
虽然是修士,恢复力和精力都很强,但是……
常乐的脸上的红更热了些,咬牙切齿:“合道期修士就不会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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