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耿明辉参加完例会，果真被蔡书记问了两句，他也如实回答了卫生局还要调查的答案。
“这么点儿小事儿，还用拖这么久？不作为！”
领导明显的不高兴，耿明辉想了几分钟，才表现的有些欲言又止。
蔡书记：“你说吧，遇到啥问题了？”
搭档也不是一天了，如果容易出口，直接就说了。
“唉，中医院那边儿有人跟省卫生厅的医政股联系上了，医政股那边儿给他们一份文件，文件是关于中医性质的医疗机构合并的条例规定。如果按照条例扣，之前的合并框架就得调整，整不好，就会被阻止。”
耿明辉想，既然说了，那干脆把最不好的结果给说出来，防止自己被牵连。
“哦？这么厉害？你问问杜逢春，他们就没听到啥风吹草动？小小的凤北县中医院的人，能跟省厅挂上钩？这事儿挺有趣儿啊。”
“是啊，我昨天找老杜问的时候，顺便让他这两天去趟凤北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看看这个人跟省厅那边的人到底多深的关系。”
“嗯，你安排的挺细致，问出来了告诉我，我跟省委认识的领导问问，这么点儿小事儿，整到省里其实不太好！”
耿明辉知道了蔡书记的态度，就郑重的点点头。
“那要不要跟凤北陶书记......？”
不过，他也没忘记始作俑者。
耿明辉没太明白，那个姓陶的，为了给兄弟找个差事儿，去哪儿不好？
实在不行调到卫生局里，慢慢的提拔不就完了？
以为去个中医院，不懂专业，就能干好？
管个卫生院管不好，县级的医院就能管好？
还没有相关的经验？
还是，当别人都是小绵羊？
“那看你的意思，合并这事儿要黄？”
蔡晓鹏的语气带点儿别的性质。
但是耿明辉也不是啥省油的灯，自己没必要深趟这场浑水。
“我看不太出来，就看卫生系统内部了，说成也能成，人家说不成，也不能强制不是？”
蔡晓鹏类似的想法，没必要大家弄的都尴尬，也不是啥大事儿。
“那你跟一下老杜吧。看看他们内部的情况，没事儿了，让他问问省里，不信他跟厅里没说上话的人。”
耿明辉点点头，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没几个说得上话的兄弟？
耿明辉回到自己办公室，喝茶、运气、看新闻，磨蹭到下午，也没给杜逢春打电话。
杜逢春周一比较忙，上午开会、处理完急件后，都中午了。
食堂简单的吃点饭，又休息了一会儿，下午给方荣起打个电话，但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而他，也没给耿明辉打电话，怕问起来，自己也没得说。
周二早上，杜逢春到办公室，就喊了司机，准备去凤北。
魏荣安看到了，“你带着成主任吧？”
他觉得不带人不合适，带其他的人，也未必合适。
“唉。”杜逢春叹口气，没说带不带。
魏荣安一看，走廊里喊成立业，“成主任？成主任？”
成立业正在起草公文，听到喊声赶紧出来，“魏局长？杜局长？”
“杜局去凤北，你跟着跑一趟吧？”魏荣安也不考虑所谓的官职大小了，直接做了主。
“杜局？”
成立业看向杜逢春。
“你手里要是没啥急事儿，就跟我去趟。”
杜逢春不能不接受俩人的好意。
于是，成立业、杜逢春坐上车，一路向凤北县驶去。
一样的西北风、一样的灰蒙蒙的天，一样的坎坷颠簸，不一样的是车内凝滞的安静。
走了半路，成立业看出来，杜逢春也不想说话，自己只能咳嗽一声，问出了此行的目的。
“杜局，这次去先去哪里？我要配合您什么？”
“先去卫生局吧，我跟方荣起见一面谈完了，再去中医院！”
杜逢春揉着钝痛的脑门，满心的懊恼和愤懑。
杜逢春看着零零星星飘落的雪花，看着高低起伏的田野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丁点的绿色，感受着汽车在蜿蜒狭窄的马路上穿梭，心中的烦躁跟外面的天空一样灰蒙暗淡。
当汽车进了县城，左拐右拐的进了卫生局大院的时候，杜逢春的心情也没有好转。
上楼的时候，成立业在前，杜逢春在后。
到了局长办公室，成立业去敲门，隔壁副局长办公室门开了。
邢副局长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孔，有些讪讪，“你们好，找方局长吗？他外出了。”
“你好，我们是市卫生局的，这是杜局长。请你联系对方，回局里吧。”成立业恍惚记得这人好像也是个头，不知道对不对。
俩人都带着猜疑的目光看着对方，都没拆穿彼此没认出彼此。
“杜局长啊，请先到会议室吧，我去联系方局长。”邢副局长，说着去办公室喊人倒水，自己赶紧去打电话。
一早上了，他还没见到方荣起，也不知道是在家没来还是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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