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也走近了几步,以他浸淫古玩数十年的眼光扫过,同样摇了摇头,低声对助理道:“形神皆散,匠气太重,确实是新仿无疑,而且手法拙劣。”
然而,陆鑫的目光却穿透了这层拙劣的伪装。
在他的神念感知中,这幅画的才是真正的宝藏——那是一幅尺幅不大、却保存完好的明代唐伯虎的画作。
画心所用绢丝细腻坚韧,历经岁月洗礼却灵气内蕴;墨色与矿物颜料虽被外层拙劣的仿品覆盖掩盖,但其深处透出的古雅沉静之气,以及唐伯虎特有的疏朗苍劲笔意隐约可感。
外层的新纸和劣墨,如同一个粗糙的“套子”,被人为地、极其拙劣地覆盖在了真正的古画之上,应该是前主人为了保护真迹而做的画中画。
上层那幅假画,那模糊不清的落款和印章,恰恰是试图掩盖真迹特征时留下的败笔。
“好一幅‘画中画’。”陆鑫心中了然。
这层粗糙的伪装能骗过仪器和寻常肉眼,甚至能瞒过江老爷子这等行家的经验之眼,但在他的神念洞察下,却如同虚设。
他抬头看向中年男人,语气沉稳:“大哥,你这画,我要了。你孩子的手术费需要多少?”
此言一出,店内一片哗然!
年轻店员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先生!您看清楚了?这…这就是个新货啊!值不了几个钱的!”
江老爷子也忍不住开口,言语之间,带着一丝规劝的意味:“小陆,古玩一行水深,这幅画…老夫也看过了,确是新仿无疑。救人急难是善举,但也要量力而行,莫要被人利用了善心被人做了局。”
他言下之意,觉得陆鑫是出于同情心要当冤大头。
闻言,中年人顿时如枯木逢春,结结巴巴地说道:“一…一百二十万…医生说最少要一百二十万,如果你能给这个价,这幅画我这买给你了。”
他报出这个数字时,声音都在抖,自己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闻言,陆鑫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大叔你报一下你的银行卡号,我现在就给你转过去了。”
中年男人闻言立刻报出了自己的卡号,没过几分钟一条银行到账信息,就出现在中年男人的手机屏幕上。
“个、十、百…一百二十万,”中年男人拿着手机数数的手都在抖。
而江老爷子看看那幅怎么看都像是地摊货的画,又看看陆鑫笃定的神情,再看看那几乎要跪下来的中年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拿了钱,可以把画给我了吧!”陆鑫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力量。
中年男人闻言一个激灵,不敢再多问,立刻小跑着过来,把画递给陆鑫。
“恩人!谢谢!谢谢您!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中年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就要给陆鑫磕头。
陆鑫眉头微皱,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道托住了他,让他无法跪下。
“你不必如此。我们只是交易,钱你拿着,画我拿走,我们两清,你还是快点去医院交钱吧,孩子要紧。”他言简意赅,弯腰拿起那幅被众人视为垃圾的画轴,随意地卷好。
陆鑫在众人或震惊、或不解、或嘲讽、或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走出玉鼎轩。
江老爷子看着陆鑫离去的背影,又看看那幅被带走的“新画”,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一丝被隐隐触动的不安——难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
陆鑫出了玉鼎轩,又到不远的万宝阁逛了一圈,又买了几块成色不错的玉牌,才往停车场自己的车走去。
开出停车场,他发现路边刚才卖画的中年男人还没走,正四处张望,于是开车上前问了一句“大叔,等车吗?要不要我顺道拉你一程?”
中年男人闻言,毫不犹豫上了车着急的说道,“市一人民医院,谢谢!”
一路无话,很快抵达了医院。
既然来了,陆鑫也顺道表示想去探望一下,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陆鑫看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小男孩,床边是心力交瘁、形容枯槁的孩子母亲。
中年男人哽咽着向妻子说明了情况,夫妻俩对着陆鑫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陆鑫走到病床边,神念扫过孩子瘦小的身体,病因病灶在他眼中清晰无比——是一种极其罕见且凶险的先天性心脏畸形伴全身经络多处先天萎缩闭塞,现代医学手术风险极高且后遗症严重,即使成功,这孩子未来也注定体弱多病。
见到中年男人说的是真的,不想他因为治病而返贫,于是郑重的对他们说道:“我有办法帮你们医治这个孩子,不用开刀,也不用你们额外给给我钱,你们要不要尝试一下?”
陆鑫就这么看着他们,如果他们不答应,那就算了,毕竟自古都有一句医不求人。
中年夫妻对视一眼,中年人想到自己为自己的孩子,已经把家里掏空了,即便手术把孩子救了回来,要面对以后无数的康复费,更何况,陆鑫能够毫不犹豫给他转账100多万,就趁着这一步,他都要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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