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琚嗯了声,转身走到书桌后坐下,语气平静道:“先禀这段时间内的要事。”说完后,甚至还扫了眼摞起来的折子。
因着高度,他不爽地皱了下眉,飞快扫了眼站在桌前的祁均。
祁均只当没看见,简略把他在这三个月里干的事说了下,好让萧琚心中有数,回头省得在人面前露馅。
萧琚一边听着,一边顺手批奏折。
没办法,祁均实在不算勤快。
累积的奏折实在太多、太多了。
估计他熬上几个通宵都批不完,若熬得太狠了,不去茉娘那边,她夜里说不准又要躲着偷偷的哭。
想起她来,萧琚眼中的寒意才淡了些。
耳边的话音落下,他抬头看祁均,“说完了?”
祁均昂着下颚:“政务就这些。”
萧琚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书桌上,食指屈起敲了两下,“之前关押的那个北巫人还活着?”
祁均:“那么重要的一条命,咱家岂会轻易折磨死。”说着,上前两步,拿起萧琚放下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像是几株晒干的草药,唷了声,“这是什么好东西,值得你不远千里带回来?”
萧琚淡淡看他一眼,“自孤与姜末坠崖起至今三月有余,她身上未见毒发的伤痕。”
祁均漫不经心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你之前一直没碰她?!”
“是。”
“你——”祁均气得握紧拳头,最终强行运气,扯出一个极为难堪的笑脸:“陛下可真能忍啊!”他还以为是陛下抱女人抱的少,所以小姜末才迟迟没有发病,却未想过竟然是这样!
想起当初诓骗过他的一抹血迹。
祁均气得险些仰倒。
萧琚皮笑肉不笑:“彼此彼此。”
祁均脸上失控的表情僵硬了瞬,“陛下此话何意?”
萧琚敛起笑容,“关于卫确之事。你只提前朝之事,半句不提她,分明心里有鬼。”
祁均脸上笑意尽失。
萧琚并未诧异,挑眉老神在在地追问:“发现了?发现到哪一步?”
祁均收起干草药,浑不在意道:“猜到咱家假扮陛下。”
萧琚冷笑了声,“以卫确缜密的心思来看,她迟早会猜到真相的。”
祁均冰冷的视线扫来:“何为真相?你我所谋之事才是真相。其他的,我拼尽全力都不会让她猜到一丝一毫!陛下最好也瞒得死死的!”
萧琚本还想刺一句‘那又怎会让她猜到你假扮肃帝’,但看着祁均明显疲惫的眼神,最终还是将这句话咽下了。
“她知道之后的计划了?”
“献王府是由卫家的人盯着,这些事不可能瞒她。”
萧琚继续低头看奏折,“退下吧。”
祁均转身走人。
“哦对了,”萧琚头也未抬,随口吩咐了句:“记得去关雎宫传句话。”
祁均脚步顿住。
“让铁甲卫去。”
萧琚:“孤一回来,你就对她避如蛇蝎,反而可疑。”
祁均吐一口气,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地同他说道:“咱家要去拷问北巫人、还要去跑腿传话,陛下可真会差使人啊!”
萧琚抬头,眼神扫了眼一摞摞累积的奏折:“不然换换?”
祁均闭上嘴抬脚就走。
萧琚难得看他吃瘪,胸口顺畅,忍不住笑了声,但在看见奏折后,脸又沉了下来。
奏折实在太多了。
甚至多到分门别类的筐子都搁不下。
他弯腰去探,发现贴在上面的字条已经被人换了,不再是茉娘的字迹,变成了卫确的笔迹。
卫确既然能察觉祁均假扮肃帝,他这次回来后,卫确早晚也会发现另一重真相。
卫确与祁均的事,他爱莫能助。
那姜末呢?
她若是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他收回手,凝神片刻后才出声。
“司刹。”
*
姜末送走萧琚后,看着积满灰尘的屋子,总算打起精神来——再不收拾屋子,她怕晚上都没地方睡了。
况且一直失落也不是姜末的性子。
既然陛下说会安排铁甲卫在暗中守着,她也放宽了心,推开窗子清扫屋子。
漫天的灰尘飞扬。
呛得人根本呆不下去。
姜末扫一阵就出去缓口气,折腾了十几趟后,才将屋子简单收拾出来。
又从箱笼中抱出被褥放到小院中晾晒。
最后才打了水进屋擦洗桌椅板凳。
忙得团团转,冒出一身热汗。
太阳下山,她正打算把被子收进来时,听见院中传来一道落地声。
她难掩欣喜。
陛下这么快就来了?
姜末放下拽下绑在头上的三角巾,扔下脏污的抹布,笑盈盈地朝窗口快步跑去,“您——”
她探出半个身子。
灿烂笑容在夕阳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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