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尘终于缓缓转过身,目光平淡地落在了独孤剑尊身上。他没有释放任何威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
“你看懂了。”剑无尘的声音响起,无悲无喜,“比那个女仙聪明。”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意思?
看懂了什么?
玲珑仙子更是娇躯一震,满脸的难以置信。她不明白,为何强如独孤剑尊,连剑都未出,便被对方如此评价?
独孤剑尊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有千钧之重。他缓缓松开了握剑的手,任由那柄陪伴了他百万年的本命仙剑“斩我”发出一声不甘的悲鸣。他对着剑无尘,对着那座浮岛,竟是微微躬身,用一种沙哑到极致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晚辈……独孤……拜见剑道前辈。是晚辈……败了。”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神雷,在每个人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败了?
连一招都未出,连剑都没有拔,这位仙界百万年不败的剑尊,就这么……承认自己败了?
“为什么!剑尊!您为何要认输!”一位脾气火爆的圣子忍不住嘶吼起来,眼中满是血丝。
“是啊!您是仙界第一剑,怎能不战而降!”
“杀了他!为我等报仇啊!”
希望的火焰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邃的绝望和无法理解的愤怒。他们不明白,也无法接受。
独孤剑尊没有理会那些叫嚣,他只是惨然一笑,笑容中充满了苦涩与自嘲:“第一剑?呵呵……井底之蛙,坐井观天百万年,不知天高地厚。在前辈的‘道’面前,我毕生所学,不过是萤火之光,如何敢与皓月争辉?”
他的声音传遍全场,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死寂。他们或许不懂何为“道”,但他们能听出独孤剑尊话语中那份发自灵魂的敬畏与绝望。
剑无尘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似乎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他缓缓抬起手,说道:“看在你尚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份上,我给你留些颜面,就不把你‘种’下去了。”
众人闻言,心中刚升起一丝“他要放过剑尊”的念头。
然而下一秒,剑无尘的手掌已经轻飘飘地拍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那只白皙如玉的手掌,仿佛只是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可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一拍,却让独孤剑尊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他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掌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无视了他所有的护体仙元与法则防御,精准地印在了他的胸口。
“噗!”
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在他体内爆开。那不是单纯的破坏力,而是一种“道”的碾压。他感觉自己百万年苦修的剑道根基,就像是被一座无形的神山狠狠砸中,瞬间崩塌、碎裂、消散。他的仙元海洋刹那间干涸,经脉寸寸萎靡,那股睥睨仙界的无敌气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干净净。
独孤剑尊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夹杂着本源碎片的仙血,身躯一软,便向后倒去。他整个人萎靡不振,眼神涣散,仿佛精气神都被这一巴掌彻底抽空,从一尊无敌剑尊,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凡人。
剑无尘随手一挥,独孤剑尊的身躯便轻飘飘地飞起,落在了被“种”着的玲珑仙子旁边,瘫软在地,一动不动。
全场,死寂。
如果说之前将玲珑仙子“种”下,是震撼与恐惧。那么此刻一巴掌将不败的独孤剑尊拍得半死不活,带来的便是……麻木。
一种对力量的认知被彻底颠覆,连恐惧都无法产生的麻木。
原来,所谓的仙界至尊,所谓的无敌神话,在这个白衣魔头面前,真的和蝼蚁没什么区别。反抗,挣扎,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
剑无尘满意地环顾四周。
浮岛之上,数万名圣女圣子,或瘫软,或呆滞,或眼神空洞。她们的骄傲、尊严、希望,都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最纯粹的绝望与恐惧。
浮岛中央,“种”着一位仙姿绰约、满脸屈辱的玲珑仙子。
旁边,躺着一个气息奄奄、道心破碎的无敌剑尊。
憎恨、恐惧、绝望、屈辱……种种负面情绪交织成一曲宏大的交响乐,在剑无尘的感知中奏响。他享受着这一切,这正是他扮演一个合格大反派所追求的极致体验。
然而,当他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时,总觉得这幅完美的画面里,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剑无尘负手而立,陷入了思索。
他俯瞰着这群绝望的“战利品”,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是杀戮的血腥不够?不,他不喜欢那种低级的趣味。是折磨的手段不够残忍?不,精神上的摧毁远比肉体上的痛苦来得更高级。
那到底是什么?是一种……氛围感。
对,氛围感。一个优雅、从容、视众生为玩物的究极大反派,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时,手中应该拿着点什么,来衬托他那份超然物外的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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