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尘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距离邵清妍不过十米之遥。那四位化神期护卫布下的气机防御,在他面前薄如蝉翼,仿佛根本不存在。
他看着惊魂未定的邵清妍,以及她身前那四名如临大敌的护卫,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尔等,至今未对我动一分杀念,故而尚能立于此地,言语呼吸。”
他的话语经过了某种奇特的润色,听起来古朴而淡漠,带着一种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天地有好生之德,我亦不喜无谓的喧嚣。今日之事,本是一场闹剧,尔等却一再登台,自以为是。”剑无尘的目光扫过邵清妍,扫过那四名护卫,最后落在了远处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龙霸天和他手下那群混混身上。
“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带着你们的人,从我眼前消失。从此以后,静庭山水,方圆百里,不得踏入。如此,可活。”
他的话语不带一丝威胁,却比任何威胁都更具分量。那是一种宣判,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不容置喙的裁决。
“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所带来的想象空间,却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邵清妍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身前的“雷暴”护卫,此刻却有些不甘。他身为化神期强者,走到哪里不是受人敬仰,何时受过这等居高临下的“施舍”?
他刚要开口反驳,身边的“泰山”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泰山”对着他,极其缓慢而沉重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警告和后怕。
就在刚才剑无尘说话的瞬间,一股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恐怖力量,悄然降临。
这并非威压,也非气势,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东西。
是的,那正是剑无尘布下的法则之力。
此刻,这片区域的因果法则、生死法则,都已经被他悄然改写。法则之力如同一张看不见的天网,将现场每一个人,从邵清妍到最外围的黄毛混混,全都笼罩在内。
这张网,以他们的“杀机”为引。
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对剑无尘、凌一菲、玲珑仙子、凌天剑尊,甚至是苏玥,产生一丝一毫的杀意,法则之力便会瞬间发动。其结果,不是受伤,不是死亡,而是从因果层面被彻底抹除,瞬间爆成一蓬最原始的血雾,连神魂都不会留下一丝一毫。
那四位化神期护卫,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并非他们心性有多好,而是因为在见识了玲珑仙子的诡异和剑无尘那恐怖的一瞥之后,他们心中的战意和杀机,已经被恐惧死死地压制住了,尚未真正成型。
他们只是紧张,只是戒备,只是恐惧。一旦这份恐惧转化为“不如此人死,就是我亡”的决绝杀意,他们就会成为四团绚烂的血色烟花。
“泰山”的神魂感知最为敏锐,他隐约触碰到了那法则之网的边缘,那是一种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绝对的死亡预兆。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他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邵清妍是聪明人。她从“泰山”的反应中,从剑无尘那不容置疑的口吻中,读懂了最后的通牒。
尊严、颜面、邵家的威势……在绝对的、无法理解的恐怖面前,一文不值。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不甘与屈辱,对着剑无尘,艰难地,却又清晰地点了点头。
“我们走。”
她转过身,声音因为竭力保持镇定而显得有些沙哑。
武装保镖们立刻行动起来,护送着她走向直升机。那四位化神期护卫如蒙大赦,紧随其后,一步也不敢停留。
而昏迷后又醒来,一直处于崩溃状态的邵伟,则被两名保镖架着。他身上的粉色真丝吊带睡裙和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依旧牢牢地“长”在他的身上。保镖们刚才试过,用刀割、用手撕,那看似脆弱的布料和鞋子,却坚韧得如同神兵利器,纹丝不动。
邵伟哭喊着,挣扎着,在一众混混们想笑又不敢笑的诡异目光中,被狼狈地塞进了直升机的机舱。
龙霸天见状,哪里还敢停留,对着手下们用气音吼道:“撤!都他妈给老子快撤!谁跑得慢谁是孙子!”
一声令下,近四百名混混作鸟兽散,如同潮水般向着别墅区外涌去,生怕跑慢一步,自己也会穿上一条粉色吊带裙。
很快,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别墅区,只剩下剑无尘一行人,和满地的狼藉。
直升机的轰鸣声远去,夜,又恢复了宁静。
“切,真无趣,还以为能打一架呢。”玲珑仙子撇了撇嘴,有些意犹未尽。
凌天剑尊则看了一眼剑无尘,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你刚才用的,是言出法随的皮毛?”
剑无尘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回去了。”
苏玥站在一旁,心脏依旧在怦怦直跳。她望着剑无尘的背影,充满了敬畏和崇拜。这就是师尊的朋友,这就是神明般存在的手段。不战而屈人之兵,一言定生死,一眼破心防。焚天剑诀固然强大,但这种对法则的运用,才是真正让她感到遥不可及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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