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石,像是为这片郊野的悲剧奏响序曲。苏玥的右臂,从肩膀处齐根而断,鲜血如注,染红了她一身洁白的西装,刺目的殷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但她紧咬着牙关,用仅剩的左手死死捂住断裂的伤口,身体因为失血和剧痛而剧烈颤抖,冷汗早已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她挣扎着抬头,看向不远处倒地的凌一菲。凌一菲的蓝色长裙也已沾满泥土和血迹,乌黑柔顺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地上,衬托着她那张惨白而又无助的脸庞。渡劫期大圆满的修为,此刻竟像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孩童,狼狈不堪,毫无反手之力。她的眼中,除了痛苦,更多的是茫然和迷失,仿佛她所依赖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菲姐……”苏玥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绝望,泪水与汗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曾经是叱咤商海的女总裁,在虚拟世界里是威震一方的“一剑倾城”,更是受剑无尘点拨的修士。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足以应对世间的一切挑战。然而此刻,面对秦昊这超出了她认知范畴的怪物,所有的骄傲和自信都化为了齑粉。
秦昊缓缓走向凌一菲,每一步都踏在苏玥的心脏上。他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狂热和满足,如同一个欣赏自己杰作的艺术家。他蹲下身,修长而又布满诡异纹路的手指捏住凌一菲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那双冰冷而残忍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凌一菲那双因为疼痛和泪水而迷蒙的眼眸。
“一剑倾城?现在不过是个断臂的废物。”他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刺骨的嘲弄,“渡劫期大圆满?现在也只是一条任我宰割的死狗。”
凌一菲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的目光越过秦昊,看向远方。她想念那片后山,想念那个总是静静站在窗前,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白衣身影。阁下,您看到了吗?我好没用……
“放心,我不会现在就杀了你们。”秦昊狞笑着,用拇指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凌一菲光滑的下巴,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近乎亵渎的姿态,“杀了你们,游戏就不好玩了。我要让你们背后的那个人,亲眼看着你们……一点一点地,在我手中化为尘埃!”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废墟,那辆法拉利跑车已经彻底化为一堆冒着火星的扭曲废铁,提醒着这片区域刚刚经历了一场何等恐怖的冲击。他的眼神最终定格在几十公里外,那座在夜色中依然灯火通明的别墅,那里正是苏玥和凌一菲的来处,也是那位“白衣男子”的居所。
秦昊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声音带着挑衅的沙哑,对着空旷的夜空喊道:“让我看看,能培养出你们这种怪物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既然都来了,何不现身一见?难道堂堂幕后高人,就只会躲在暗处,看着自己的爪牙被我碾碎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殊的震荡,如同无形的波纹,穿透层层夜幕,直达别墅。他相信,以这等修士的感知,不可能听不到。他要的,不仅仅是胜利,更是对那未知存在的全面压制和挑衅。他渴望着证明自己才是新时代的王者,而一切旧日的强者,都将成为他登顶之路上的垫脚石。
苏玥看着秦昊那狂妄的姿态,心中怒火滔天,却又无能为力。她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断臂处的疼痛像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窒息。她的道心,在这一刻,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剧烈的动摇。她自以为是的强大,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和不堪一击。
“阁下……你在哪里……”凌一菲在地上挣扎着,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但心中唯一的执念,就是那个白衣身影。
……
与此同时,郊外的别墅里。
玲珑仙子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聚精会神地看着墙上巨大的液晶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狗血的爱情偶像剧,女主角正哭得梨花带雨。
“哎呀,这个男主真是个笨蛋!快亲下去啊!急死本仙子了!”她一边往嘴里塞着爆米花,一边不满地吐槽着,完全没注意到外面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对她这个太乙金仙来说,若非刻意去探查,这点动静和凡间的烟花爆竹没什么区别,更何况,那点所谓的“震荡波”,连她别墅的防御结界都无法撼动丝毫。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荧幕上那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中。
而在后山之巅,凌天剑尊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双目微闭,周身剑意流转,正在感悟着剑无尘留下的那一丝道韵。他早已将神识收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他的神识深沉浩瀚,若非主动探查,寻常的能量波动根本无法触及他的心境。此刻,他正处于某种玄妙的顿悟之中,感受着那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剑意法则,试图将其融入自己的剑道。
书房中,剑无尘依旧静静地站立在窗前,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无尽的时空,凝视着宇宙的尽头。秦昊那狂妄的声音,以及其蕴含的挑衅意味,如同耳语般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他垂下眼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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