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趁机冲到铁架前,星核铁碎片贴向缠绕父亲的绿色光纹。金光与绿光碰撞产生剧烈的能量波,父亲的轮廓逐渐清晰 —— 他果然被绑在节点中央,手腕上的蛇鳞纹身正被光纹缓慢吞噬,脸色苍白如纸,却在看到凌霄时艰难地摇了摇头,嘴唇翕动着说 “别管我”。
“想救他?” 陈风挣脱时间束缚,暗影分身再次围拢上来,“先问问我的冰棱答不答应!” 中央的分身突然双手按地,地面瞬间冻结成冰面,黑色雾气顺着冰纹蔓延,所过之处,地脉光纹都变成了死寂的黑色。
时砂突然挡在凌霄身前,银白光流凝聚成盾牌。但这次她的能力明显减弱,盾牌上布满了裂纹,像即将破碎的镜子。陈风的冰棱击中盾牌的瞬间,时砂闷哼一声,倒退着撞在铁架上,碎镜片坠子突然炸裂,银白光流如潮水般涌出,将整个地脉节点笼罩其中。
凌霄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 在银白光流的笼罩下,所有的攻击都在重复着三秒内的轨迹,冰棱射出又退回,暗影凝聚又消散,形成一个不断循环的时间牢笼。而牢笼中心的陈风,正被自己的攻击反复击中,发出愤怒而无奈的咆哮。但代价是惨重的,时砂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雪白,皮肤也泛起了透明的质感,像随时会消散的幻影。
“黑巢骗了我。” 时砂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清晰地传到凌霄耳中,“妹妹的监测器早就被换成了炸弹,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们。” 她咳出一口血,溅在星核铁碎片上,“但我不后悔…… 陈风日记里说,73 号实验体能净化暗影,你一定要……”
话没说完,陈风突然爆发惊人的力量,暗影能量瞬间冲破时间牢笼。他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身体,眼神变得疯狂而怨毒,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核桃大小的黑色球体,上面闪烁着红色的倒计时 —— 那是黑巢特制的微型湮灭弹,能瞬间吞噬方圆十米内的所有能量。
“一起死吧!” 陈风将炸弹狠狠掷向凌霄,自己则化作黑雾向后退去,“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炸弹在空中划过黑色的弧线,红色倒计时只剩下最后三秒。凌霄下意识地将时砂护在身后,准备用身体抵挡爆炸的冲击。就在这时,时砂突然挣脱他的怀抱,雪白的身影如流星般冲向炸弹,银白光流在她周身形成巨大的漩涡 —— 她要用尽全力,将时间回溯到炸弹投掷前的瞬间。
“别!” 凌霄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他看到时砂的银白光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连地脉节点的绿色光纹都被染成了银色,但她的左眼突然流下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形成诡异的红色纹路,与时间牢笼的光纹完美重合。
炸弹在时砂面前彻底定格,红色倒计时停留在最后 0.1 秒。但时砂的身体却开始变得透明,左眼的血流不止,染红了她雪白的头发。她缓缓转身,对凌霄露出个虚弱的笑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的时间…… 快用完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身体向后倒去,银白光流彻底消散,时间牢笼也随之崩塌。
凌霄冲过去接住她逐渐透明的身体,星核铁碎片贴在她眉心,却只能勉强维持她的形体。地脉节点的绿色光纹在此时突然暴涨,父亲身上的暗影侵蚀开始消退,而逃到远处的陈风,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们,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枚炸弹。
“下次见面,就是你们的死期。” 陈风的声音带着不甘和愤怒,身影渐渐融入阴影中,“守脉人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凌霄紧紧抱着时砂透明的身体,看着她左眼不断流出的血液在地面形成奇特的纹路 —— 那赫然是图书馆照片背面的坐标,只是比之前完整了许多,终点直指城市中心的钟楼。时砂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雪白的头发开始化作银白的光点,像沙漏中流逝的沙粒。
“撑住。” 凌霄将自己残存的金光全部注入星核铁碎片,碎片贴在时砂的伤口上,竟让透明的身体凝实了少许,“我妈觉醒了生命能力,她一定能救你。” 他抬头看向铁架上逐渐苏醒的父亲,又低头看着怀中逐渐消散的时砂,心脏像被两只手紧紧攥住,“我们都不会死,我保证。”
地脉节点的绿色光纹在此时突然全部转向钟楼的方向,父亲手腕上的蛇鳞纹身也开始发烫,与星核铁碎片产生共鸣。凌霄知道,陈风的撤退只是暂时的,而时砂用生命换来的坐标,隐藏着比父亲被绑架更重要的秘密 —— 或许就是陈风日记里提到的,能净化暗影的 73 号实验体真相。
时砂的指尖轻轻动了动,指向凌霄的口袋。那里还藏着半张照片,照片上的陈风正给小时砂整理衣领,背景培养舱里的胚胎,表面浮现出与现在地脉光纹相同的红色纹路。她的嘴唇翕动着,最后化作一缕银白的光点,融入星核铁碎片中,只留下一句消散在空气中的轻语:“钟楼…… 共生……”
碎片突然变得滚烫,凌霄握紧它站起身,看着铁架上已经挣脱束缚的父亲,又望向钟楼的方向。守脉龙纹身的灰色区域边缘,竟因吸收了银白光点而泛起了一丝极淡的金色,像黑暗中燃起的希望之火。战斗还未结束,但他不再是孤军奋战,那些逝去的光影,都化作了守护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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