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P房内,空气仿佛凝固到了冰点。
所有人的目光,不再聚焦于自家一骑绝尘的林逸风,而是死死锁在分屏画面上那两台激烈缠斗的赛车——维斯塔潘的红牛和汉密尔顿的梅赛德斯。
阿德里巴贝内和比诺托还在回味赵思宁那句“玩点刺激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赛道上,汉密尔顿的银箭已经亮出了獠牙,DRS开启,如同一道银色闪电,直扑维斯塔潘赛车尾部的扩散器。每一次尝试,都让法拉利团队的心揪紧一分。
“汉密尔顿的速度太快了!”西蒙·里德喊道,“维斯塔潘守不住太久!”
“保持压力,刘易斯,他会犯错的!”汉密尔顿的工程师在TR里道。
维斯塔潘的防守如同教科书般精准而强硬,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关上了超车的大门。但汉密尔顿的经验和梅赛德斯赛车的直线优势,如影随形,甩之不掉。
“上帝啊,Max一定要守住!”法拉利的一位技师双手合十,紧张到手指颤抖。
就在这时,赵思宁那清冷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权威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频道,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麦中,包括正在驾驶的维特尔。
“塞巴斯蒂安,”赵思宁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放慢你的速度,让马克斯·维斯塔潘追近你。”
指令一出,法拉利P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针落可闻。
通讯工程师以为自己的耳机坏了,难以置信地摘下来看了一眼。
“保持在他身后1秒以内的距离。利用你的赛车,协助他防守住刘易斯。”赵思宁继续下达指令。
阿德里巴贝内猛地转头,看向赵思宁,嘴巴微张,眼神里充满了惊愕与不解:“Nina,你……你说什么?”
比诺托也瞪大了眼睛,眉头紧锁:“让塞巴去帮红牛的车手?这……这不符合规则,也不符合……”
他想说不符合体育道德,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F1的围场政治里,道德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林逸风在驾驶舱内,听到奇亚帕转述的指令时,方向盘上的手指也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什么?让维特尔去帮维斯塔潘?
这女人……疯了吗?
虽然这个战术如果成功,直接受益人是他,但他依然觉得匪夷所思。这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不仅可能导致法拉利车队受罚,更可能让维特尔背上骂名。
“这是命令,塞巴斯蒂安。”赵思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执行。”
无线电那头,维特尔沉默了几秒。
这几秒钟,对于法拉利P房里的每一个人来说,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作为四届世界冠军,维特尔的骄傲和职业素养,让他本能地抗拒这种近乎“作弊”的指令。他习惯了堂堂正正地在赛道上击败对手,而不是用这种方式去“帮助”一个潜在的竞争者。
但同时,他也是法拉利的一员。团队的利益,车队的荣誉,以及……对总冠军的渴望,哪怕这个总冠军属于他的队友。
如果林逸风夺冠,法拉利将时隔多年再次拥有车手总冠军,这对整个马拉内罗都是巨大的鼓舞。
“收到。”
维特尔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异常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赛道上,维特尔的法拉利SF70H赛车,在出弯时似乎出现了一个微小的“迟滞”,速度提升的曲线不再那么陡峭。
这个变化极其细微,若非顶尖车手或者经验丰富的数据分析师,很难察觉。
紧随其后的维斯塔潘,立刻感受到了前方维特尔车速的异常。
“什么情况?维特尔轮胎出问题了?”维斯塔潘的比赛工程师也在无线电里发出了疑问。
维斯塔潘没有回答,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红色赛车。
很快,他发现维特尔并不是在失误,而是在有意识地控制速度,将他“放”到了一秒以内的距离。
电光火石之间,维斯塔潘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难道……法拉利要帮我?
下一秒,当汉密尔顿再次利用DRS试图在长直道上超越他时,维特尔的法拉利赛车如同鬼魅般,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汉密尔顿的攻击线路上,利用自身车身扰乱了汉密尔顿赛车的气流,同时在视觉上形成压迫。
“Vettel到底在搞什么鬼?!” 汉密尔顿在无线电里怒吼。
他的超车节奏被这突如其来的“第三方”彻底打乱。
维斯塔潘何等聪明,瞬间明白了法拉利的意图。他毫不犹豫地利用了这份“大礼”,紧紧跟在维特尔身后,利用法拉利赛车提供的“气流掩护”以及DRS,在直道末端惊险地守住了自己的位置。
“我的上帝!维特尔在帮维斯塔潘防守汉密尔顿!”天空体育的解说员马丁·布伦德尔惊呼出声,“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法拉利和红牛,在这一刻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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