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季卫冕的狂欢之后,F1的庞大马戏团迁徙到了最后一站——阿布扎比亚斯码头赛道。
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色,赛道灯光逐一亮起,与晚霞交相辉映,将整个亚斯岛装点得如梦似幻。
没有了积分的重压,林逸风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他甚至在练习赛里,开着SF71H在几个弯角尝试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激进线路,纯粹为了寻找极限的乐趣。
无线电里,罗伯托·奇亚帕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Ethan,你再这么开,轮胎可能撑不过三个弯。”
林逸风的呼吸平稳,嘴角却在上扬。“罗伯托,你不觉得从这个角度切进去,可以更快吗?就像……切开一块提拉米苏。”
“我只知道如果你撞了,毛里齐奥会把我们俩一起做成提拉米苏。”
维修区里传来一阵哄笑。
这种轻松的氛围,与梅赛德斯车库里的紧张截然不同。汉密尔顿已经失落了车手总冠军,但他眼中的火焰却比任何时候都旺盛。他渴望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为这个不完美的赛季画上一个句号。练习赛中,他的银色赛车快得像一道掠过赛道的闪电。
而法拉利的另一位车手,夏尔·勒克莱尔,同样雄心勃勃。年度第三的位置已经稳固,但他依然渴望在收官战再次登上领奖台,证明自己的价值。
排位赛在璀璨的灯光下拉开帷幕。
Q3的最后冲刺,所有赛车都用上了最软的轮胎和最激进的引擎模式。
林逸风做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飞行圈,但汉密尔顿更快。英国人以千分之八秒的微弱优势,从他手中抢走了杆位。
“P2,Ethan,P2。刘易斯快了0.08秒。”奇亚帕的声音从耳机传来。
林逸风把车停回维修区,摘下头盔,脸上没有丝毫沮丧。他跳下车,径直走到隔壁勒克莱尔的区域。年轻人刚刚拿下第三,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对没能超越队友的懊恼。
林逸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用力晃了晃。“干得不错,夏尔!明天我们两个一起,把前面的那台银色赛车给包了!”
勒克莱尔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当然!”
面对媒体的镜头,林逸风只是耸了耸肩,表情轻松写意。“刘易斯今天很快,恭喜他。但排位赛只是开胃菜,明天正赛才是关键。”
比赛日,五盏红灯依次亮起,随后骤然熄灭。
二十台赛车如同离弦之箭,引擎的轰鸣撕裂了阿布扎比的黄昏。
汉密尔顿的发车无懈可击,稳稳地守住内线,第一个冲入一号弯。林逸风紧随其后,像一道红色的影子,牢牢地钉在他的后方。勒克莱尔同样守住了自己的位置,排在第三。
比赛很快进入一种胶着的节奏。汉密尔顿在前面领跑,林逸风在后面施压,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维持在一秒到两秒之间,这是一个随时可以发动攻击,却又不会过分消耗轮胎的完美距离。
林逸风的驾驶冷静得可怕,每一次刹车点,每一次出弯的油门控制,都精准得如同计算机程序。他甚至有闲暇通过后视镜观察身后的勒克莱尔,年轻人今天状态很好,紧紧跟着他们,组成了第一集团。
比赛进行到中段,进站窗口期到来。
汉密尔顿率先完成换胎,林逸风在两圈后进站,出站时依旧在汉密尔顿身后。
紧接着,勒克莱尔也完成了他的停站。
然而,意外就在此刻发生。
勒克莱尔出站后,刚好落在一台印度力量赛车的身后。年轻的摩纳哥人急于追赶前方的队友,在一个高速弯前,他选择了一个极具风险的晚刹车点,试图从外线超越。
赛车在高速下失去了抓地力,轮胎锁死,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和一道白烟,红色的法拉利赛车如同失控的陀螺,径直撞向了Tecpro护墙。
“砰!”
巨大的撞击声通过电视转播传遍了全世界。
“黄旗,黄旗!第二赛段黄旗!”奇亚帕的声音瞬间在林逸风的无线电中炸响,紧张而急促。
林逸风的心猛地一沉,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经过事故点时,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台熟悉的16号赛车,车头损毁严重,静静地停在缓冲区里,像一头受伤的红色野兽。
“夏尔怎么样?”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简洁而冰冷。
“他没事,已经离开驾驶舱了。赛车退赛。”奇亚帕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失落。
“收到。”
无线电归于沉寂。
林逸风的眼神再次聚焦于前方汉密尔顿的赛车尾翼上。队友的退赛让他心中掠过一丝遗憾和担忧,但职业车手的本能让他瞬间将所有情绪清除。
他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把这台17号赛车安全地带回终点。车队总冠军的荣誉,就压在他的肩膀上。
安全车出动,又返回。比赛重新开始。
林逸风没有再对汉密尔顿发起猛烈的攻击。他像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保持着耐心,稳稳地控制着节奏,确保自己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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