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周诧异地看她一眼，南宫月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指——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表示"有发现"。
商队首领眼睛一亮："那再好不过！在下金万三，做点小本买卖。"他热情地跳下马，"姑娘也是生意人？"
"医师。"南宫月微笑，"家父在北冥海开了间药铺。"
刘周立刻会意。南宫家确实在北冥有产业，但绝非什么药铺，而是秘密情报站。这女人在钓鱼。
寒暄间，刘周注意到商队中有个戴斗篷的瘦小身影始终没下马车。更奇怪的是，金万三每次说话都会不自觉朝那个方向瞥一眼，仿佛在请示什么。
"既然同路，午后就出发吧。"墨长老突然说，"我们还有些伤员需要安置。"
这是明显的逐客令。金万三识趣地告辞，带着商队去村西休整。等他们走远，墨长老立刻布下隔音结界。
"那罗盘是仿制的。"他神色凝重，"但工艺很精良，至少出自大师之手。"
南宫月补充："马车里那个人，身上有净世教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刘周惊讶地问。
"星印的感应。"南宫月指着眉心，"自从融合你的能量后，我对邪气特别敏感。"她压低声音，"那人身上有与韩九章相似的气息...但更古老。"
墨长老脸色骤变："难道是...镜奴？"
见两人疑惑，他解释道："净世教高层都会培养'镜奴'——将活人炼成镜魔的容器。据说真正的镜奴能通过铜镜瞬移，且不死不灭..."
刘周想起海底见过的大司祭替身。如果马车里真是个镜奴，那这商队很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兵分两路。"墨长老果断决定，"我带大部队佯装南下，你们混入商队北上。记住，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回头，直奔北冥海！"
午时将至，刘周帮南宫月收拾行装时，她突然按住太阳穴："钟声...又来了..."
这次刘周也听到了——微弱的嗡鸣从南宫月体内传出，与他右臂疤痕产生共鸣！更诡异的是，当钟声响起时，他分明"看"到南宫月眉心钟形图案亮了一下，而自己体内的星脉随之增长了一分...
"这不是寄生。"刘周恍然大悟，"是共生！混沌钟在借我们重组！"
南宫月脸色煞白："你的意思是...我们正在变成...新的混沌钟？"
这个可怕的猜测被敲门声打断。金万三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外："两位，可以出发了吗？"
离开村庄不久，天空飘起细雨。刘周披着蓑衣骑马跟在商队末尾，暗中观察那个神秘马车。一路上，窗帘从未掀开过，但每当道路颠簸时，都能看到一只苍白的手紧抓窗框——那手指异常修长，指甲呈诡异的青黑色。
"小哥看着面生啊。"一个护卫凑过来搭话，"练过武？"
刘周佯装腼腆："跟着师父学过几年庄稼把式。"
"嘿，我瞧你这筋骨可不像练把式的。"护卫意味深长地说，"倒像是...剑客？"
空气瞬间凝固。刘周右手虚握，随时准备唤出天枢剑。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南宫月的笑声：
"王大哥好眼力！我夫君确实会使剑，在老家还拿过比武大会头彩呢！"
她不知何时来到近前，亲昵地挽住刘周胳膊。那护卫见状，尴尬地挠挠头："原来是小娘子家的...冒犯了。"
危机暂时解除，但刘周心中的疑虑更深了。这商队明显在试探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傍晚扎营时，机会终于来了。金万三邀请他们共用晚餐，而那个神秘人依然躲在马车里。
"我家主人身体不适，不便见客。"金万三解释着，亲自将食盒送上马车。
刘周暗中运转真气，听觉瞬间增强数倍。马车里传来低语：
"...确定是...混沌钟的波动..."
"...按计划...北冥海..."
"...星源古镜必须..."
突然，话语中断。刘周感到一道冰冷视线穿透车厢壁，直刺自己！他立即切断听觉，装作被汤呛到。好在那视线只停留一瞬就移开了。
夜深人静时，南宫月悄悄摸进刘周帐篷。她指尖凝聚星芒，在两人周围布下隔音结界。
"我查到些东西。"她声音发紧，"那辆马车底部刻着净世教的五芒星阵，而且是...血刻的。"
刘周想起墨长老说的镜奴特性："能瞬移的怪物..."
"不止。"南宫月从袖中取出片碎布，上面沾着些许青黑色粉末，"从车帘上刮下来的。你闻闻。"
刘周小心嗅了嗅，一股熟悉的腥甜气息冲入鼻腔——与父亲遇害那晚，凶手留下的黑雪一模一样！
"镜魔的..."
"鳞粉。"南宫月点头，"车里那人要么是高等镜奴，要么就是...镜魔的分身！"
这个发现让两人毛骨悚然。如果镜魔能离开镜中世界自由活动，那五钥封印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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