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森林上空的凤凰化身同时长唳,残缺羽翼洒下光雨。这些光雨落到古神身上,每一滴都在黑鳞上蚀出细小的孔洞。从孔洞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银白的……泪?
赢都城内的能量风暴突然改变流向。以苏子琴残留的光膜为中心,黑暗与光明开始螺旋交融。光膜本身不断扩张变形,渐渐勾勒出人形轮廓——修长的四肢,纤细的腰身,还有随气流舞动的长发。
只是这次,那长发不再分什么银白或金红,而是纯粹的流光溢彩,每一缕都蕴含着双色能量。当人形轮廓抬起"手臂"时,寒霜惊愕地发现那上面同时覆盖着银白羽毛与黑鳞,和谐得宛如天生。
"南皓……"人形轮廓发出苏子琴的声音,却又混着古神的回响,"欢迎回家。"
海底古神与森林凤凰同时向对方迈出一步。就是这简单的一步,让赢都上空的能量场瞬间坍缩成人形大小。强光刺得寒霜暂时失明,只感觉有温暖的手掌按在他额头。
"照顾好小狐狸。"是苏子琴的语调,却带着南皓的用词习惯,"我们很快回来。"
当视力恢复时,寒霜看见晨曦穿透云层,为赢都镀上金边。血色潮水退得干干净净,护城河恢复清澈,甚至比之前更加透亮。医馆废墟上站着两个身影——一个银白长发及腰,一个黑鳞覆体;一个背后展开凤凰羽翼,一个周身缠绕青铜锁链。
但他们牵着的手是一样的:同样覆盖着羽毛与鳞片,同样流淌着金红与暗芒。
"十八叔公……?"寒霜试探着问。
银白发色的那位转过头。他右眼是鎏金竖瞳,左眼是琥珀色,眼角那颗褐色小痣分毫未变。当他微笑时,寒霜确信那是苏子琴没错——只是有什么更深层的东西改变了,像一坛老酒换了个更相配的容器。
"是我。"苏子琴举起与南皓十指相扣的手,"也不全是。"
南皓——现在是完整的古神形态——用另一只手轻触苏子琴后背。九转银针的纹路应手浮现,只是图案变了:不再是针与链,而是相互缠绕的凤凰与龙,中央嵌着颗小小的、发光的……珍珠?
"寒霜的眼泪。"苏子琴笑着解释,"最纯净的龙族真心,足够锚定两个神格不打架了。"
南皓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深海波动:"祝融没说完的真相是……"他指尖轻划,空中浮现倒悬城的虚影,"苏家血脉本就是我与'九幽之眼'共同创造的。你们每一代都同时继承着光与暗的种子。"
苏子琴接话:"直到有人能同时容纳两者。"他看向自己与南皓交握的手,"比如我。"
涂山王女在这时醒来。她看到两人交握的手,狐耳瞬间绷直:"等等……所以凤君大人现在是……"
"我的妻子。"南皓说。
"他的夫君。"苏子琴同时道。
两人相视一笑。南皓突然将苏子琴拉进怀中,低头吻住他的唇。银白与黑鳞在他们相触处交融,迸发的光芒直冲云霄。当光芒散去时,站在原地的只剩一个人形——银白长发间缀着黑鳞发饰,皮肤正常却隐约有暗纹流动,背后羽翼收拢成披风状。
"这样方便些。"声音是苏子琴的,但措辞明显有南皓的风格,"赢都需要重建。"
寒霜的龙尾无意识拍打地面:"那天门……九幽之眼……"
"在这里。"苏子琴——或者说融合后的存在——轻触自己右眼。鎏金竖瞳深处,隐约有微型青铜门开合,"不再是威胁了。"
远处传来百姓的惊呼。众人抬头,只见归墟方向升起一座倒悬的青铜城,在晨光中闪烁着金属光泽。它没有坠回海中,而是悬浮在云端,像第二个月亮。
"我们的婚房。"南皓的意识主导了片刻,语气带着难得的幽默,"喜欢吗?"
苏子琴的意识立即夺回控制权,耳尖泛红:"胡说什么!"他转向寒霜,"去告诉各族首领,三日后在星月森林召开议会。关于新时代的……规矩。"
涂山王女挣扎着站起来,断尾处已经止血:"凤君……不,现在该怎么称呼您?"
苏子琴望向悬浮的青铜城,又低头看看自己与南皓共享的身体。当他开口时,两个声音完美和谐:
"就叫我们'守契人'吧。"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赢都的百姓看见天上有凤凰与龙的虚影共舞。而在医馆废墟上,寒霜注意到苏子琴左手无名指多了枚戒指——造型是缩小版的九转银针,针尖缀着颗珍珠大小的星辰。
涂山王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狐耳竖起:"那是……"
"归墟的投影。"苏子琴——或者说守契人——微笑解释,"也是婚戒。"
当风吹起他的银白长发时,发间黑鳞发出细微脆响,宛如远方的海潮声。
## 番外 《逆羽知春》
倒悬城的青铜寝殿内,月光透过琉璃穹顶洒落,在玄色床幔上投下粼粼波光。苏子琴倚在南皓怀中,银白长发铺了满床,发间黑鳞发饰随着呼吸微微闪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