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氏少年——现在恢复了人形——艰难地爬向他。其他学徒也陆续苏醒,精灵战士们忙着为他们治疗。
"你……认识我?"莱恩嘶哑地问。
少年点头,从颈间取出一枚与莱恩之前佩戴的一模一样的玉佩。"姑姑……陌萱留给每个家族后裔的护身符。她说……有一天会有人来救我们。"
莱恩接过玉佩,感受到熟悉的能量波动。母亲早已预见这一切,并为此布局。这个认知带来的温暖暂时抵消了剥离灵魂碎片的剧痛。
精灵长老走近,表情复杂。"月影守护者,"她正式宣布,"精灵族欠你一份血债。"
莱恩想回应,但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剥离银辉污染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他的视野分裂成两半:一边看到精灵们恭敬的姿态,另一边却看到深渊位面正在剧烈震荡,陌尘本体的紫晶封印出现裂缝。
更糟的是,通过新获得的感知,他察觉到银辉并未完全消灭。她的核心意识仍依附在某块隐藏的银月之刃碎片上,正被什么人——或什么东西——秘密收集。
乌鸦突然飞到他面前,异色瞳疯狂闪烁。"选择时刻,守护者大人。"它尖声警告,"陌尘本体的苏醒引发了位面动荡。您必须决定:彻底消灭银辉冒险释放完整陌尘,还是……"
"还是让她继续潜伏。"莱恩接上话,声音疲惫但坚定。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不再有炫目的银光紫晶,但某种更本质的力量在血肉中流动。这不是银辉强加的伪平衡,也不是陌尘赐予的暗影之力,而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
"我会找到第三条路。"莱恩站起身,额头的新印记微微发亮,"不是消灭也不是放纵,而是……监禁与转化。"
精灵长老挑眉。"狂妄的宣言,混血者。"
"不。"莱恩微笑,"这是守护者的承诺。"
地下室外,月蚀正达到顶点。但在绝对的黑暗中,莱恩眼中开始闪烁新生的光芒——不是单纯的银或紫,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独特色彩,象征着他终于找到的真正自我。
陌尘的声音在他心底最后回响:
"很好,第七代。现在,真正的考验才开始……"
## 裂缝修补者
黎明前的学院废墟上,风带着位面裂隙的嘶吼。
莱恩·卡斯特站在主塔残骸顶端,额头新生的守护者印记灼热发亮。他的视野已经超越物质界——右侧看到精灵界的银光如潮水般从北方裂缝涌入,左侧则是暗影位面的紫雾从南方裂隙渗出。两股能量在学院上空对撞,形成危险的旋涡。
"三天了。"精灵长老伊瑟拉跃上残垣,银甲上沾满不明生物的黏液,"东侧防线即将崩溃。你的'解决方案'呢,守护者?"
莱恩的指尖划过面前漂浮的能量图谱——这是他用新获得的能力绘制的位面结构图。每处标记红点的地方都代表一个正在扩大的裂隙。
"需要同时封闭所有主要裂缝。"莱恩的声音因疲惫而沙哑,"但缺乏足够的平衡能量作为'粘合剂'。"
伊瑟拉锐利的目光扫过莱恩半晶体化的左手。"你有现成的资源。"她意有所指,"守护者的职责就是牺牲。"
乌鸦从阴影中飞出,狠狠啄向精灵的手。"闭嘴,长耳朵!"它异色的瞳孔闪烁着愤怒,"你们当年也是这么哄骗初代守护者的!"
莱恩轻轻按住躁动的乌鸦。三天来,这只神秘生物一直陪伴左右,时而提供建议,时而激烈保护他免受精灵族的"建议"。现在他几乎确定,乌鸦体内藏着莫蒂斯人性面的残余意识。
"伊瑟拉长老说得对,需要牺牲。"莱恩平静地说,"但不是你们想的那种。"
他展开双臂,守护者印记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一个复杂的能量网络,以他自己为节点连接各个裂隙。简言之,他提议将自己转化为活体封印。
"疯狂!"伊瑟拉惊呼,"你会被撕成碎片!"
"不。"莱恩指向影像中关键点,"我的光暗平衡特质可以缓冲冲击。但需要精灵与暗影生物同时向网络注入能量。"他苦笑,"问题是如何说服他们合作。"
乌鸦突然僵直,异色瞳变成纯粹的紫光。"用回忆。"莫蒂斯的声音直接响起,"让他们看到……陌萱的选择。"
莱恩恍然大悟。母亲牺牲时展现的无条件爱意,那种超越种族与立场的纯粹情感,或许是唯一能打动双方的力量。
——
正午时分,学院广场变成了临时谈判场。
代表暗影位面的是只巨大的影鳞兽——形似穿山甲但全身由流动暗影构成,智慧不亚于人类。精灵族则由伊瑟拉和刚赶到的月精灵大使共同出席。两方隔着焦黑的喷泉对峙,空气中满是敌意的火花。
"没有信任基础。"影鳞兽的声音像是岩石摩擦,"精灵族五百年前屠杀过我的同胞。"
"而暗影生物吞噬了我们的边境村落。"月精灵大使冷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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