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高碑店,目标废弃农田。刺眼的警戒线将这片荒芜之地与外界隔绝。身着厚重防护服的生化处置队员,操纵着钻探设备,如同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钻头深入被标记的土壤层,提取的岩芯样本被迅速装入特制的惰性气体密封箱。空气探测器发出持续的低鸣,监测着环境中任何异常的电磁或生物信号波动。
突然,钻探点附近一台高灵敏度频谱仪发出尖锐警报!读数屏上,代表“血锈谐波”强度的柱状图在毫无外部干扰的情况下,陡然攀升!同时,空气探测器捕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刺鼻金属锈蚀气味的异常气体逸散!
“地下有东西被激活了!”现场指挥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带着紧绷的凝重。
林建奇在远程监控屏前眼神一凝:“停止钻探!后撤!启用非接触式广域扫描!” 钻探设备的物理扰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意外激活了深埋地下的“余烬微粒”!
锈蚀的回响:从土壤到血脉
石家庄看守所。审讯室的强光下,孙鹏飞手腕的绷带渗出新的血渍,但他脸上那抹阴冷的麻木被一丝微不可察的惊疑取代。军委保卫局的审讯专家没有出示新证据,而是播放了一段经过特殊处理的音频——那是从达州仓库母巢谐振器自毁前的最后数据乱流中剥离出的、一段极其微弱且扭曲的摩尔斯码信号。
“听出来了吗?”专家的声音如同冰锥,“这段信号,夹杂在湮灭指令和自毁脉冲之间,方向…指向石家庄!内容经过‘挽歌’算法初步还原:‘样本S(孙鹏飞),数据价值耗尽。建议:静默处理。’”
孙鹏飞的身体猛地绷紧,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审讯椅扶手,指节发白。他眼中的嘲弄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和被抛弃的冰冷寒意。“静默…处理?”他嘶哑地重复着,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不可能…我为‘母巢’清除了那么多障碍…吴老板…吴金发答应过…” 他精心构筑的“清道夫”价值堡垒,被这段来自“母巢”的冰冷信号轻易击穿,露出底下被视作可弃棋子的恐惧。他灵魂深处最坚硬的“铁锈”,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高碑店看守所放风区。武京伟依旧蜷缩在墙角,但今日的《战友之歌》似乎格外清晰。歌声飘荡,他布满老茧的大手死死捂住耳朵,身体筛糠般颤抖。突然,他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紧接着,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干呕,脸色瞬间变得青灰,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他痛苦地蜷缩在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疯狂抓挠!
看守所医生紧急检查后,脸色凝重地向监控后的林建奇汇报:“突发性严重心律失常,伴随不明原因的神经性疼痛和肌肉痉挛!血液和常规生化指标…暂时未见明显异常毒素!” 武京伟的崩溃,从纯粹的精神层面,骤然延伸到了无法解释的生理层面!仿佛那深埋在他灵魂中的罪孽枷锁,正转化为实质的“铁锈”,侵蚀他的血肉!
上海崇明岛,曹荣荣家。枯坐的老人依旧抱着女儿的工作服,空洞的眼神却第一次有了聚焦——他死死盯着堂屋角落那盆早已枯萎的绿萝。枯萎的叶片上,不知何时,竟浮现出几缕极其细微、如同铁锈般的暗红色纹路!老人浑浊的眼中爆发出一种混合着惊惧和诡异认知的光芒,他猛地站起,踉跄着扑向花盆,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锈蚀的叶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嘶鸣。那件被他紧抱的工作服袖口,也在无人注意的内侧,悄然滋生着同样的暗红锈迹…“铁锈”的污染,正以超越理解的方式,从环境向生命体渗透!
共振绝杀:血锈的密钥
福州,“守夜人”指挥中心。气氛凝重如铅。张帅帅双眼赤红,面前的环形巨屏被分割成数个惊悚的画面:高碑店农田的异常频谱波动、武京伟在监室内痛苦抽搐的实时监控、曹家枯萎绿萝叶片上的锈蚀纹路特写、以及从武京伟和曹父近期(被捕前)体检存档中调取的、此前被忽略的血红细胞形态显微照片——照片显示,部分红细胞边缘出现极其细微、不易察觉的锯齿状畸变!
“林干事!郑检!看这个!”张帅帅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变形。他将农田的“血锈”频谱、武京伟发病时的生理参数波形、曹父环境样本的锈蚀纹路频谱,以及红细胞畸变的特征频率,同时导入“挽歌”算法进行超高速耦合分析!
屏幕上,四条原本杂乱无章的波形线,在算法疯狂的叠加、滤波、比对下,突然在某个特定的谐波频段上——产生了惊人的同步共振! 这个频段,与林奉超体内弹片记录的“血锈谐波”核心频率,以及AN-447坐标的灯塔信号,完全一致!
“是‘血锈共振’!”张帅帅嘶吼着,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余烬微粒’被激活后散发的特定频率‘铁锈’能量场,能与人体内因长期接触‘沙漏星辰’毒素或其诱导环境(如曹家、武京伟长期活动的汽修厂)而产生的、某种微观生理层面的畸变(如红细胞锯齿化)产生致命共振!这种共振直接干扰神经系统和生物电传导,引发剧痛、心律失常甚至…器官衰竭!” 他调出模拟图:代表“铁锈”能量的幽蓝波纹,与代表生理畸变的暗红波形,在共振点上猛烈对撞、融合,爆发出代表生命崩解的黑灰色能量尖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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