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长白山的寒风裹挟着冰粒砸在脸上，白野裹紧棉袄，将族谱里发现的纸条又看了一遍。自关东山战役结束已过去半月，燕家寨在抗联协助下修缮防御工事，可他始终无法释怀纸条上的内容。"长白山天池...那里究竟藏着什么？"
"二哥，杨指挥官找你商量转移路线。"燕小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捧着个布包，里面是新烤的玉米面饼，"路上吃，这次要穿过日本人的封锁线，怕是得饿肚子。"
白野接过面饼，注意到妹妹手上缠着粗布绷带："伤口还疼吗？"
"早不疼了！"燕小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倒是你，总盯着族谱发呆。那天在矿洞，你怎么知道步鹰藏样本的地方？还有那些打仗的法子..."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你是不是...真能看见未来？"
白野心头一震。远处传来燕双豹训练新兵的吼声，暂时替他解了围："等安全了，我慢慢告诉你。先去见杨指挥官。"
在临时搭建的木屋里，杨靖宇正对着地图沉思。桌上摆着缴获的日军文件，红笔圈出几个据点："燕兄弟，关东军在长白山增派了兵力，说是要找什么'战略物资'。"他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但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白野展开缴获的步鹰手下的密信，上面用日文写着"天池目标确认"。结合族谱线索，他心中有了猜测："杨大哥，我想带人去天池侦查。"
"不行！"燕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位老猎户背着猎枪，腰间别着新缴获的日军手枪，"长白山现在到处是关东军，你小子刚把步鹰的事闹大，还往枪口上撞？"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先日本人一步。"白野将纸条递给父亲，"这里面或许藏着能保护燕家，甚至帮助抗联的东西。"
杨靖宇沉吟片刻，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我派一个排护送你们到天池外围。但记住，情况不对立刻撤退。"
三日后，白野带着燕双豹、燕小蝶和十二名抗联战士踏上征途。长白山的积雪深达半人高，众人踩着自制的滑雪板前行。第五天傍晚，侦查员带来消息："前方山谷发现日军营地，有三十多人，还有辆奇怪的铁皮车。"
白野用望远镜观察，铁皮车上印着黑莲标记——与步鹰胸口的刺青如出一辙。"是'影子'组织的人。"他低声道，"他们在运输某种液体，箱子上写着'极寒保存'。"
燕双豹握紧大刀："跟他们拼了！"
"不行，敌众我寡。"白野展开地图，"从这里绕到山脊，有个断崖能俯瞰天池。我们先摸清情况。"
深夜，众人摸黑爬上断崖。月光下，天池结着厚厚的冰层，冰面中央矗立着一座被积雪覆盖的石屋。日军正在石屋周围挖掘，探照灯扫过冰面时，白野看见冰层下隐约有金属反光——那是一艘锈迹斑斑的潜艇，艇身上刻着与燕家族谱相似的纹路。
"1937年的日本不可能有这种潜艇。"白野喃喃自语。他想起21世纪的历史档案，1945年日本才开始研制小型潜艇。难道...这艘潜艇来自更遥远的未来？
就在这时，石屋的门打开了。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走出来，手里拿着个金属探测器。白野瞳孔骤缩——那人的制服袖口露出半截黑莲刺青。
"是'影子'组织的核心成员。"他压低声音对燕双豹说，"他们在找的不是物资，是这艘潜艇里的东西。"
燕小蝶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二哥，冰面在动！"
只见日军挖掘处的冰层出现裂缝，黑水翻涌。那个戴防毒面具的人兴奋地对着对讲机喊话，几名士兵抬着一个冷藏箱靠近裂缝。白野意识到不妙，举起枪瞄准冷藏箱的锁扣。
枪响的瞬间，冷藏箱坠入冰窟。水面炸开巨大的水花，潜艇的舱盖缓缓打开，一股蓝雾升腾而起。日军士兵们纷纷捂住口鼻，有人开始抽搐倒地。戴防毒面具的人却异常兴奋，对着冰窟里大喊："终于找到你了，燕家的基因宝库！"
白野心中一凛。他想起步鹰说过的话，燕家血脉里藏着改变人类进化的密码。难道这艘潜艇，就是初代燕家先祖为守护基因秘密设下的终极防线？
"所有人后退！"他大喊，"那蓝雾有毒！"
但已经晚了。蓝雾随风扩散，几名抗联战士倒下。白野用棉袄捂住口鼻，带着众人往山下撤。身后传来冰层碎裂的巨响，他回头看见一个人影从潜艇中走出——那人穿着与自己相似的制服，胸口别着孤鹰徽章，只是颜色是诡异的血红。
"不可能..."白野喃喃道。他想起在联盟总部照镜子时，镜中出现的黑衣人。难道...那不是燕双鹰，而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回到营地，白野立刻检查中毒的战士。他们的症状与21世纪"影子"组织研发的基因诱变剂极其相似——皮肤开始溃烂，瞳孔变成诡异的紫色。他从随身包裹里取出从步鹰那里缴获的急救箱，里面有一种淡黄色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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