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鹤琦开车加速驶向凯德医院。
一路上,苏雁织用手捂着眼睛,控制不住地流眼泪。
她担心自己见不到外婆最后一面。
蒋鹤琦重重踩下油门,车速度极快,已经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
来到住院部六楼,苏雁织奔跑在走廊上,冲进603病房里。
一眼看见外婆安静地躺在床上,视线慢慢落在心电监护仪上那条冰冷的直线。
那条线深深刺穿了她的心,医护人员在一旁默默站着。
苏雁织想要快速走到外婆跟前,发现腿脚早已使不上力,双脚像拴住重重的铅球,艰难发力一步一步挪向外婆。
以前都是一进门欢快地扑向她怀里,如今却是这样的见面方式。
眼泪止不住涌出,泪水大颗大颗滚落,经过脸颊顺着下颔滑下去,一滴滴落在胸前,她的脚步终于抵达外婆身旁。
哐啷——
双腿猛地重重跪下,看着外婆脸色惨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特别干特别干,眼睛已经深陷进去。
苏雁织拿起外婆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声音沙哑面带笑容,努力发出声音:“外婆,我来看您了,您醒醒,不要睡了好吗?睁开眼再看看我,看看您孙女,好不好?”
医护人员静悄悄地离开病房,温嘉旭站在床尾,他眼眶发红,流下眼泪,目睹着苏雁织痛苦的神情。
蒋鹤琦默默地站在一边,泪水从脸颊滑落,他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若不是他,兴许苏雁织还能见到外婆最后一面。
两男人心碎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清晰可闻。?
他们心疼地看向苏雁织,内心都深深的自责。
苏雁织轻轻抚摸着外婆的苍白的脸,昨晚不是睡得好好的吗?怎么早上说走就走了?
她撑着床沿站起身走到温嘉旭面前,含泪问:“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只想知道,昨晚外婆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
“我……我以为你坠江死了,外婆知道后病情复发,做了第二次手术,手术后……”
苏雁织脑袋一片嗡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心如刀割喘不上气来。
她的哭声卡在嗓子里,憋的快要失声,脚跟发软失了平稳,身子一倒,两人上前同时伸出手搀扶着她,都被她狠狠地用力甩开。
苏雁织红着眼冷冷看向蒋鹤琦。
再一转身“噗通”重重跪在外婆身旁,两人同时伸出手却停在半空中,沉默片刻后,她冷声道:“出去,请你们都出去。”
见两人未动,她大声嘶喊:“出去!”
两人这才挪动步子打开门一起走出病房。
苏雁织扑倒在外婆身上,彻底失声痛哭:“对不起,外婆,我来晚了。”
“我知道您来找过我,我就应该第一时间来看您的,是孙女不好,外婆,您醒醒,再看看我好吗?您说句话呀,外婆……”
她颤抖的手轻抚着外婆苍老安详的脸庞,那声声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震碎了两个男人的心。
两人站在门口看向苏雁织,却都无法走近她身旁给予安慰。
蒋鹤琦抬眼,眼神凶狠看向温嘉旭,一把拉拽着他来到天台,他要解决男人之间的事情。
这段时间害得苏雁织那么伤心,事后他才知道,那段时间见她郁郁寡欢,莫名的哭泣,原来都是因为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蒋鹤琦上来就是重重一拳打在温嘉旭的脸上,压低沙哑的嗓音中透着一股狠意:“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温嘉旭经受住这一拳,他知道自己理亏,和他的未婚妻走在一起。
他转过脸,嘴角血渍渗出,他用拇指轻轻擦拭掉,一脸歉意:“对不起,蒋总,我不知道您和夏诗雯订了婚。”
什么?还和他未婚妻搞在一起?
蒋鹤琦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这天大的消息毫无征兆地降临,彻底震惊住他大脑。
信息来得太快,脑容量还在运行中,蒋鹤琦舔着后槽牙愣是想不明白,夏诗雯怎么和他好上了,这男人不简单啊!
“什么时候的事儿?”蒋鹤琦大声质问道。
“一个月前。”温嘉旭回答。
蒋鹤琦才意识到原来夏诗雯早就回了国,这女人真是心思缜密,谎话连篇,还玩儿的挺欢的。
也就是说,苏雁织和温嘉旭早就分开,没有了来往,那之前是不是误会了她,难道是因为夏诗雯两人才分的手?
蒋鹤琦沉默片刻,便冷讽一句:“原来温医生攀上更高的人了,是想有朝一日扶摇直上吗?”
温嘉旭听出他一番嘲讽,也不甘示弱:“蒋总,你一定要说的这么直白吗?难道你和夏诗雯订婚是因为爱吗?”
“你……”一句话堵得蒋鹤琦无力反驳。
“若是因为爱,那她怎会又爱上我了?”温嘉旭语气中透着一丝得意。
“你说的对,你和她怎样我不感兴趣。”蒋鹤琦毫不在乎的口吻。
“你当然不感兴趣,你感兴趣的是苏雁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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