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瓦岗来使，纵横之术
瓦岗军的使者抵达县城时，带来了一股与突厥截然不同的气势。
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袍，腰间却悬着柄精致的佩剑，眉宇间带着书卷气，眼神却锐利如鹰。他自称徐世积，是瓦岗军的长史。
“李堡主，久仰。”徐世积拱手行礼，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小觑的气度，“魏公听闻足下以新粮救民，治军有方，特命在下前来一叙。”
李阳请他入县衙正厅，分宾主落座。苏婉儿奉上刚沏好的玉米茶，茶汤金黄，带着淡淡的甜香。徐世积浅尝一口，眼中闪过讶异：“这茶倒是新奇。”
“是玉米须煮的，能清热利尿。”李阳笑答，心里却在打量对方——徐世积，也就是后来的大唐名将李积，没想到会以瓦岗使者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房玄龄在一旁开口：“徐长史远道而来，不知魏公有何见教？”
徐世积放下茶碗，目光扫过厅外操练的“土豆军”，开门见山：“实不相瞒，瓦岗军粮草告急，听闻贵县新粮高产，特来求购。若堡主愿相助，魏公许诺，待天下安定，必以高官厚禄相报。”
“高官厚禄就不必了。”李阳摇头，“我只求保一方百姓平安。若瓦岗军愿与我县结盟，互不侵犯，我愿每月提供五千斤土豆、三千斤玉米，换取战马和铁矿。”
徐世积眼中闪过精光：“堡主倒是务实。只是五千斤粮，怕是不够我军塞牙缝的。”
“这只是开始。”房玄龄接口，“若结盟顺利，明年开春，我们可派农匠去瓦岗军控制的区域指导种植，不出一年，便能自给自足。”
徐世积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房先生所言，正合我意。魏公常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而民心，先得吃饱肚子。”他起身拱手，“结盟之事，我可做主应下。只是战马和铁矿需请示魏公，三日内给堡主答复。”
李阳知他是爽快人，当即命人备宴。席间，徐世积与房玄龄纵论天下大势，从隋炀暴政聊到各路反王，见解独到，连房玄龄都暗赞不已。
宴席过半，徐世积看向李阳：“实不相瞒，除了粮草，魏公还想请堡主相助一事——荥阳太守死守城池，我军久攻不下，听闻堡主有新式攻城之法？”
李阳心里一动，系统奖励的《守城兵法》里，恰好有改良版投石机的图纸。他沉吟道：“攻城之法有，但需铁矿和工匠，这些……”
“我军可提供！”徐世积立刻道，“只要能破城，十车铁矿、百名工匠，任堡主调用！”
两人一拍即合，约定由李阳提供图纸和技术指导，瓦岗军提供材料，共同打造投石机。
送走徐世积，房玄龄抚掌道：“堡主这步棋走得妙！与瓦岗结盟，既解了燃眉之急，又能借他们的势力牵制突厥和州府的反对者，还能趁机获取铁矿——可谓一石三鸟。”
李阳却没放松：“徐世积是将才，李密却多疑。咱们与瓦岗的结盟，只能是互相利用，不能全信。”他转头对赵三说，“派几个机灵的人，跟着瓦岗的使者去他们大营，探探虚实。”
赵三领命而去。苏婉儿这时端着账本进来，轻声道：“李大哥，徐长史的随从中，有个人曾在县城的药铺买过伤药，听掌柜说，那人腰间有瓦岗军的令牌，却带着突厥人的弯刀。”
李阳和房玄龄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凝重。
“瓦岗军里有突厥的人？”房玄龄皱眉，“难道他们与突厥也有勾结？”
“可能性不大。”李阳摇头，“更可能是突厥安插的细作，想挑拨咱们和瓦岗的关系。”他对苏婉儿道，“记下这个人的样貌，让赵三的人盯紧了。”
接下来的几日，县城里一片忙碌。老铁匠带着瓦岗军送来的工匠，在城外搭起巨大的作坊，日夜赶制投石机的零件；“土豆军”则加强了城防，骑兵队每日在周边巡逻，防备可能的偷袭。
苏婉儿除了管账，还多了个任务——给工匠们送伤药。打造投石机的活计危险，常有工匠被木屑或铁器划伤，她便带着几个学医的姑娘，在作坊旁搭了个简易医棚，孙老偶尔也来指点一二。
这日，她正在给一个被锤子砸伤手的工匠包扎，忽听作坊里传来争吵。走近一看，是瓦岗军的工匠头和老铁匠在争执——两人对投石机的配重比例有不同意见，吵得面红耳赤。
“按我说的做，准没错！”老铁匠拍着胸脯，“我打了一辈子铁，啥器械没见过？”
“你那是老黄历！”瓦岗军工匠头不服，“这是攻城利器，差一分都不行！”
苏婉儿听着两人的争执，突然想起李阳给她看过的图纸，小声道：“两位师傅，图纸上好像说，配重和投石臂的比例是三比一，用生铁铸造的配重块更稳……”
两人一愣，低头翻看图纸，果然如她所说。老铁匠挠挠头：“这丫头，比我还细心。”瓦岗军工匠头也拱手：“苏姑娘厉害，是在下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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