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灵草田种的是凝气草,就是张师兄说的碰坏一株要罚三个月月钱的那种。凝气草长得不高,只有巴掌那么大,叶片是深绿色的,上面有细细的白色纹路,据说里面蕴含的灵气能帮助修士凝聚真气,是外门弟子常用的草药。
我更加小心了,每铲一下,都要看了又看,确认不会碰到凝气草,才敢下手。李小四就在我旁边,默默地帮我清理掉那些靠近凝气草的杂草,偶尔提醒我:“这里有棵草,小心点。”
太阳渐渐西斜,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灵草田里,像两个笨拙的稻草人。竹篮里的杂草已经堆得冒了尖,我和李小四轮换着,把杂草倒在田埂边的空地上。
“快好了,”李小四擦了擦汗,指着最后一小块地,“除完这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我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总算快结束了,这一天过得比挑二十桶水还累。
可就在我以为能顺利结束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我蹲在地上,用小铲子铲一株藏在凝气草下面的杂草。那株杂草的根长得特别深,我使劲一撬,脚下突然一滑——不知是谁刚才浇水时洒了点水在地上,灵田的土本来就松,一沾水就滑得像抹了油。
我“哎哟”一声,身体往前扑去,手忙脚乱地想抓住什么,结果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了一株凝气草上。
“咔嚓”一声轻响。
凝气草的叶子被我按断了一半,断口处渗出点点白色的汁液,像在流血。
我吓得浑身冰凉,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就僵住了。
李小四也吓坏了,脸色苍白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杂役也听见了动静,都围了过来,看着那株被我按断的凝气草,眼神里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
“完了完了,他把凝气草给按断了!”
“张师兄要是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就说他是个扫把星吧,走到哪祸害到哪!”
我跪在地上,看着那株断了叶子的凝气草,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我已经很小心了,真的很小心了,为什么还是会出事?
难道我沈小虎,天生就是个祸害?不管做什么,不管多小心,都会搞砸?
“沈小虎!你又在干什么?!”
张师兄愤怒的吼声从远处传来,像炸雷一样。我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
张师兄冲到我面前,看到那株断了叶子的凝气草,眼睛瞬间就红了。他二话不说,抬脚就往我身上踹:“我让你小心点!让你小心点!你耳朵聋了吗?!”
我没躲,也没力气躲了。一脚,又一脚,踹在我的背上、腿上,疼得我浑身发抖,冷汗直流。可我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株凝气草,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不是因为疼,是因为绝望。
“张师兄,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李小四扑过来,想拦着张师兄,却被他一把推开,摔在地上。
“滚开!”张师兄怒吼道,“再敢拦着,连你一起打!”
他打累了,喘着粗气,指着我骂:“你这个废物!蠢货!杂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来祸害我的灵田!”
“我不是故意的……”我趴在地上,声音嘶哑,几乎听不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张师兄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我的月钱袋——那是他早上收上去,说等我干完活再还我的。他把钱袋里的灵石倒在手里,数了数,然后揣进自己怀里,“这是你这个月的月钱,就当是赔这株凝气草的!不够的,下个月继续扣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对其他杂役说:“把他拖出去,别脏了我的灵田!”
两个杂役走过来,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拖起来,往灵田外拖。我的胳膊和腿都被刚才的踢打弄伤了,一动就疼得钻心,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他们拖着。
路过田埂的时候,我看见了李小四。他蹲在地上,看着那株被我按断的凝气草,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我想对他说声对不起,连累他了,可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被拖出灵田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夕阳的金光洒在灵田上,绿油油的灵谷和凝气草在风中轻轻摇晃,美得像一幅画。可这幅画里,再也没有我的位置了。
我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扔在杂役院的门口,浑身是伤,口袋空空,连最后一点希望——给吱吱买药的灵石,也没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杂役院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映出里面热闹的说笑声。没人来看我,没人来扶我,甚至没人来问一句。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觉得,自己连灵田里的一株杂草都不如。
杂草至少还有存在的价值,能被拔掉,能被扔进竹篮里,能被人注意到。
而我呢?
我沈小虎,就像这杂役院门口的一块石头,碍眼,多余,连被人踢一脚都嫌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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