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袭扰:黑夜里的獠牙,撕碎了所有安稳
杂役院的梆子敲过三响时,我正趴在床上,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月光,给吱吱换药。它昨天在灵兽园被灵鸡啄了一下,腿上破了个小口子,虽然不严重,我还是从王二狗那要了点药膏,小心翼翼地给它涂上。
小家伙大概是疼了,“吱吱”叫着,用小脑袋蹭我的手指,像是在撒娇。我笑着拍了拍它的头:“忍忍就好了,明天就不疼了。”
怀里的黑石冰凉,贴着胸口,像一块安稳的秤砣,压得我心里踏实。白天周执事的警告还在耳边,可杂役院的夜晚太安静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让人实在没法把“妖兽”和“危险”跟眼前的安稳联系起来。
“睡吧,”我把吱吱放进枕边的小窝里,它蜷缩成一团,很快就发出了细微的鼾声,“明天还得早起给灵兔采晨露草呢。”
我躺下来,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周执事说的“狂暴土狼”。据说那是黑风林里最常见的低阶妖兽,体型比普通野狼大一圈,皮毛是灰黑色的,眼睛发红,嘴里的獠牙露在外面,性情暴躁,最喜欢成群结队地捕猎,连外门弟子遇上了都得绕道走。
“应该不会真的跑来吧……”我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护山大阵那么厉害,外门弟子也不是吃素的……”
话没说完,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划破夜空,像一把尖刀,瞬间捅破了杂役院的宁静。
“啊——!救命啊!有妖兽!”
惨叫声是从西边的杂役住处传来的,离我的破屋不远,声音里的恐惧几乎要滴下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起来,心脏狂跳不止。
吱吱也被惊醒了,从窝里探出头,黑溜溜的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吱吱”叫着,往我怀里钻。
“别怕!”我一把将它揣进怀里,抄起靠在床边的扁担——那是我平时挑水用的,枣木做的,结实得很,是我唯一能称得上“武器”的东西。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哭喊声、还有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低沉嘶吼。
那嘶吼声不像狗叫,也不像狼嚎,更粗野,更狂暴,带着一种原始的嗜血欲望,听得人浑身发冷。
“哐当!”
隔壁的门被猛地撞开,伴随着一声惨叫,接着是撕咬声和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得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是土狼!是狂暴土狼!”有人在外面大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好多!它们冲进来了!”
狂暴土狼?!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周执事的警告像重锤一样砸在心上。
它们真的来了!还冲破了外围警戒,直接冲进了杂役院!
“快开门!沈小虎!开门啊!”王二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哭腔,还夹杂着土狼的嘶吼。
我赶紧拉开门闩,王二狗像疯了一样冲进来,脸上全是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手里的砍刀掉在地上,“哐当”一声。
“关……关门!快关门!”他指着门外,声音都劈了。
我回头一看,魂都吓飞了——月光下,七八只体型比牛犊还大的土狼正追着几个杂役往这边跑。它们皮毛灰黑,眼睛赤红,嘴里的獠牙闪着寒光,嘴角还挂着血丝,每跑一步,都带着一股腥臊的恶臭味。
“快!”我和王二狗一起,使劲把门板关上,又用桌子、板凳死死顶住。
“砰!砰!砰!”
土狼撞在门上,力道大得惊人,整个屋子都在晃,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撞碎。
“怎么办?小虎!怎么办啊?”王二狗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我背靠着门板,能清晰地感受到土狼撞击的力道,震得我胳膊发麻,胸口发闷。怀里的吱吱抖得像筛糠,小爪子紧紧扒着我的衣服。
“别慌!”我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门还结实,它们一时半会儿撞不开!”
话虽这么说,我的心却沉到了谷底。杂役院的门都是劣质的木板做的,哪禁得住这些狂暴土狼的撞击?刚才隔壁的惨叫声还在耳边回响,我知道,被它们冲进来,只有死路一条。
“外面……外面还有好多人……”王二狗指着窗外,声音哽咽,“赵三胖他们……刚才被土狼围住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窗外的空地上,十几只土狼正围着几个杂役撕咬。月光下,鲜血溅得到处都是,有人被土狼扑倒在地,发出绝望的惨叫,很快就没了声音。赵三胖平时耀武扬威,此刻却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土狼的獠牙正咬向他的脖子……
我赶紧闭上眼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这不是话本里的故事,也不是周执事嘴里的警告,是活生生的屠杀。
我们这些平时为了几文钱、半块窝头争得面红耳赤的杂役,在这些狂暴的妖兽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一撕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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