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早把自己炼成了引魂钉。“灵悦一步步逼近,火凤虚影在她身后展开双翅,“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她的指尖按上那具傀儡的额头,赤金火焰顺着伤口钻进去,“我马灵悦的劫,从来不是被吞噬,而是——“
“焚尽所有算计。“
一声清越的凤鸣响彻山林。
所有黑影的动作戛然而止,鬼面纷纷崩裂,露出下面或老或幼的面容——都是千年前随曜灵仙尊坐化的凰卫真容。
他们的眼睛终于恢复清明,朝灵悦齐齐跪下行礼,然后在火焰中化作点点金芒,融入她心口的凰契。
“原来...他们一直在等一个能唤醒他们的人。“青鸾捡起典籍,眼角泛着泪光。
红绫的红莲金焰不知何时收了,她望着空中消散的金芒,珊瑚珠串在掌心攥得发疼:“主祭用邪术困了他们千年,灵悦却用凤凰火...还给了他们自由。“
灵悦喘着气扶住邹云逸的胳膊。
他的肩头还在渗血,却像没事人似的替她理了理被火焰烧乱的鬓发:“累吗?“
“有点。“灵悦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血锈味和松木香,突然笑了,“但好像...更有力气了。“她抬头时,正看见幻灵兽蹲在枝头,金瞳里映着她身后若隐若现的火凤虚影,尾巴尖得意地晃着。
“走了。“幻灵兽跳下树,用爪子推了推灵悦的小腿,“西荒的云舟要开了,再磨蹭,秘境入口该关了。“
众人重新启程时,东方的太阳刚跃出地平线。
灵悦走在最前面,邹云逸半步不离地护着她,红绫和青鸾跟在后面小声说着什么。
晨雾里突然飘来涅盘香的味道,灵悦摸了摸心口发烫的凰契,想起方才那些凰卫消散前的眼神——不是怨恨,是欣慰。
“他们在说'终于等到你'。“幻灵兽突然开口,声音里难得带了点温柔,“初代曜灵仙尊的传承,该醒了。“
灵悦脚步微顿。
她望着前方被晨雾笼罩的南天门,那里有艘云舟正缓缓升起,船头刻着的凤凰纹路,和她心口的凰契一模一样。
“云逸。“她转头看向身侧的人,晨光里,他的睫毛沾着细雾,像落了层碎钻,“等进了秘境,我要把所有的答案,都摊在太阳底下。“
邹云逸伸手替她挡住吹乱发丝的风,眼中笑意比晨光更暖:“好。
我陪你。“
就在这时,云舟上突然传来一声清啸。
灵悦抬头望去,只见船帆被风鼓起,露出上面“曜灵“两个烫金大字。
而在船尾阴影里,一道幽蓝光芒闪过,像是谁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邹云逸的手指突然收紧。
他望着灵悦身后若隐若现的火凤虚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肩头还在渗血的伤口,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话。
“该上船了。“他轻声道,拉着灵悦的手往云舟走去。
红绫和青鸾紧随其后,幻灵兽则蹲在灵悦肩头,金瞳紧盯着船尾那抹幽蓝。
晨雾渐散时,云舟已消失在天际。
山林里,一片被火焰烧过的焦土上,有半块未完全融化的青铜面具,正缓缓渗出幽蓝液体,在地面勾勒出一个诡异的阵图。
邹云逸的玄铁剑嗡鸣着斩落最后一具傀儡的右臂时,握剑的手不可抑制地轻颤了一下。
他垂眸扫过肩头还在渗血的伤口——黑褐色黏液腐蚀出的焦痕像条狰狞的蜈蚣,正顺着锁骨往心口爬。
灵悦的目光几乎是立刻黏了上来,他连忙将剑往身侧一收,用广袖遮住伤处,抬头时眉峰已舒展成寻常模样:“你现在能调动凰誓之力吗?
也许能震慑这些傀儡。“
灵悦的指尖刚触到心口发烫的凰契,识海便翻涌起滚烫的热流。
那是她在涅盘池边曾感应过的,属于初代曜灵仙尊的传承之力,此刻正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钻,连指尖都泛起赤金光泽。“试试看。“她深吸一口气,将灵力往凰契里压了压——刹那间,赤金火焰裹着凤凰虚影从她周身腾起,热浪掀得青鸾的典籍哗哗翻页,连邹云逸鬓角的碎发都被烤得微卷。
最前排的傀儡突然僵在原地。
它们鬼面下的幽蓝鬼火剧烈摇晃,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拽着往体外钻。
幻灵兽“噌“地从灵悦肩头跃到她头顶,金瞳瞪得溜圆:“看它们的灵脉!
主祭的咒在剥落!“灵悦顺着它的视线望去,果然见那些傀儡脖颈处紫黑的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原本青灰的皮肤竟透出几分活人般的粉白。
“凰火能净化邪祟。“青鸾突然翻到典籍某一页,指尖重重叩在“涅盘火·洗魂“四个字上,“初代仙尊曾用此火为战死的凰卫超度!
这些傀儡被邪术困了千年,现在是在借你的火挣脱控制!“她话音未落,最近的一具傀儡突然发出闷吼,鬼面“咔“地裂开道缝——露出底下一张年轻的脸,眼尾还留着未干的血痕,正是千年前凰卫典籍里记载的“玄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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