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慎行站在一旁蒙着嘴使劲憋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的嘴速能得跟上太子殿下。
卞沧临黑着脸伸手敲了一记离自己最近的慎言,然后抱回手冷冷的继续问子阳慧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宫里乱溜达什么?”
“我何曾溜达?不过是在这石山上欣赏一下月色。”看清了来人的慧玉心想,这人上次都放过了她,这次同他斗嘴也没拔剑劈她,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于是也不那么慌了,只绞着衣角低声反驳。
“人不大,嘴还挺硬。”卞沧临气笑了:“幸亏你是先遇见的我,若是被宫里巡守的宫卫发现,你脑袋已经不保了!”
慧玉一缩脖子,不敢再多说话。
“快回去睡了吧!既然你是太子伴读,想必明日要起得很早了!”卞沧临见她又被吓着,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慰。
慧玉紧张的点点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回自己的小院,躲得无影无踪。
卞沧临目瞪口呆的看着前一秒人还在自己手下,后一秒已经只剩月光留影的位置惊愕:“这小家伙是属什么的?”
慎言慎行偷笑,接着凑过来问他:“殿下,都这会儿了……咱们还去永寿宫偷紫玉团子吗?”
“去!当然去!今晚不去,明日就全入那两家伙的口了!”卞沧临捏了捏拳头:“上月偷我炒饼的仇,今日要一并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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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巧嫣就已经备好洗漱用具,站到了慧玉的床头。
“小公子!”
一夜浅眠的慧玉霍然睁开眼睛跳了起来。
“是、是!起了,我起了!”
巧嫣先是被她吓了一跳,接着又见她迷迷糊糊的拿着里衣当布袜蹬了半天,不禁笑出声来:“小公子这是要拿衣裳穿脚上吗?”
“嗯?”慧玉顶着一双乌青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脚……
“小公子莫慌,时间来得及,您慢慢穿,需要巧嫣照顾时叫一声便是。”说罢便抿着嘴笑着退出门去。
“巧嫣姐姐。”慧玉手忙脚乱的披上里衣,光着脚追到门边轻轻叫了一声。
“小公子有什么吩咐?”巧嫣回过身来,微笑的问她。
“那个……”屋外的寒气将她逼回屋内,巧嫣也只好跟进去。
见到她散开的里衣巧嫣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了然了:“看来小公子在家中,是有人侍奉着衣的。”
“宫里……不是?那个……洗漱我还是会的!”慧玉忽觉耳根子有些热。
巧嫣掩着嘴偷笑,但还是认真的回了她:“从太上皇改制内宫旧习起,除了幼子、老者、病患,还有庆典、祭祀需穿的礼袍祭服这类不便穿着的会让宫侍伺候外,平日里的常服都是自行着衣。”
慧玉一听,耳朵更红了,她拽着半掉在腿边的衣角,吞吞吐吐的请求:“那……巧嫣姐姐可否教教我?”
“当然。”巧嫣笑着走到她身边伸手抚平她的衣领,“小公子想学什么,只管问我便是。”
看着慧玉娇羞的可爱样子,巧嫣笑得更灿烂了。
紧赶慢赶,慧玉终于在卯时前结束穿戴洗漱,饿着肚子提着灯笼,按照巧嫣的指引顺着一条碎石小路进入一片桐树林。
这种桐树树干粗直高耸,枝杈少,树叶叶片巨大,非常适合种在屋外用于遮挡烈日的强光。但因桐树极难养活,一百棵幼苗栽种后能存活的也超不过十株,因此也被孟章人称作贵木。
慧玉好奇的摸摸平滑溜白的树干,举起手里的灯笼又往前凑了凑……
“这桐树干遇热可是会哭的!”
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慧玉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卞沧临拉住踉跄的她,顺手还夺了她的灯笼。
“想看吗?”他把灯笼提高,那光亮正好映红他的脸。
“什么?”慧玉被吓得还没回过神来,痴痴傻傻的对上他那一双犀利的瑞凤眼。
“桐树落泪。”
卞沧临没再等她回话,直接取出灯笼里的火烛,贴近桐树。
“快看!”他将灯笼罩扔进她怀里,又揪住她的衣领提溜过去,“它哭了。”
慧玉这才借着烛光看见被火舌舔过的桐木正滋滋的往外冒水珠子。
“啊!真的!”
她好奇的伸出手去想摸,却被卞沧临拦住。
“别碰。这贵木水虽是去渍良品,但未经炼制过的纯水却会灼伤人的皮肤。”
慧玉吓得赶紧收回了手。
卞沧临满意的将蜡烛放回她手里的灯笼,然后转身刚抬脚……突然脚下一滑,一只手一下子按在了桐树上。
“啊……”他抱着手大喊大叫起来。
慧玉见状吓得灯笼也不要了,赶紧抓住他的‘伤’手跟着跳:“医……医所!你知道医所在哪里吗?”
“痛、痛、痛、痛!”卞沧临也不回她,只是抖着手没完没了的咋呼。
“要……要不先用水洗洗。”
慧玉举着他的‘伤’手,转起脖子到处找水源,可那只手却突然伸到她眼前糊了她一脸贵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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