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慎行忍着笑,行礼接令。
马车上,被裹成粽子的言故瑾寒着脸,一路上不言不语,撑直了身体盘坐在角落里。
莫慎行拿了块云丝糕,讨好的送到他嘴边,说:“言叔,吃点吧……您晚饭都没吃上,会饿着的。”
“饿死就算!反正我的老脸也快没了!”言故瑾没好气的回他。
卞沧临倒是悠然的喝着茶水,安抚道:“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保证能护住您老的脸。”
言故瑾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手里的糕点没送出去,莫慎行只能自己吃掉。他一边吃着,一边不解的问卞沧临:“殿下,您说……这佑安侯为何不向皇城求救,让宫医出面为楚姑娘看诊呢?”
“因为他怕!”
“怕?”
“纵火劫掳案的人质刚被解救,佑安侯就求到皇城要宫医出诊……这势必会惊动到朝中官员揣测此事与佑安侯的联系。我当时不将琰儿带回皇城,也是有同样的担心。琰儿是未来的太子妃,若落人口实……不仅他佑安侯会在朝堂中抬不起头,琰儿的太子妃位也会因此遭受朝中官员的非议。”
“可,以他佑安侯在朝里的势力……还怕这个?”
“正因为他在朝中的势力过大,想对他用刀的人才更是等着见缝插针、借题发挥!政敌啊,并不会因为他势大,就没有。……届时那些人对琰儿下手只会不留余地。”
“可巡卫府的人不都知道么?”
“巡卫府的人是知道。但领印拿了佑安侯的好处,其余人事后也都给足了甜头……再加之,我也施了点压……他们是不会、也没胆随意说的。”
“原来如此。”莫慎行点点头,又往嘴里塞块果子酥。
言故瑾此时听完,叹了口气,喊道:“行了行了!老头子我知道了,快松开我,让我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
卞沧临看着他,笑了,让莫慎行给他解了绑。
*******
佑安侯府西侧门外,莫慎行先一步爬上高墙,然后垂下一根粗绳,试图将墙下的言故瑾给吊上去。
然而刚被吊起来的言故瑾,脚还未完全离地,就立马低声叫唤了起来:“停、停、停!用这么一根绳子吊我这一把老骨头,怕是地方还没到,我人先没了!你、你俩再另想想办法。”
卞沧临看看高墙,又看看言故瑾,叹了口气,压低身体一把将他背了起来:“言老头,可得抱紧了!”
“行!走吧,走吧。”
墙上的莫慎行见状,赶紧阻止道:“殿下,还是让我来吧。”
没等他下去,卞沧临已经拽住绳子缠在手臂上,拉了拉,说:“算了,赶紧的!使点劲把我们拉上去!”
就这样,卞沧临一路把言故瑾背进了凌波院。
早早等在院里的丫鬟竹月见到他们翻进院子,赶紧小跑着迎了上去:“见过太子殿下。”
“楚琰呢?”
“小姐在卧房里。”竹月回完话,见他还在担忧的四处观望,便继续说道:“……请殿下放心,今晚我值夜,其他丫头房里我都用了药,院外我也已经清查了一遍,做了些手脚,不会有碍事的人出现。”
卞沧临点点头,直接将言故瑾背进了慧玉的卧房中。
“言叔,琰儿就交给您老了!”放下言故瑾,卞沧临难得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叫走了竹月。
来到屋外,他接过竹月递来的布巾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询问道:“你传回的信中说……子阳茂又寻了一批新的婆子送进凌波院,准备给琰儿挑选做随嫁嬷嬷?”
“是。小姐一直在与佑安侯周旋,可几次选中的,都被佑安侯给否了,所以……此事估计还没完。”
“选中的那几个甲卫都查过了,身份很干净,也难怪佑安侯会否掉。……这样,你先将所有婆子的信息都报给风不止,等他查完之后再说。”
“是。”
“……这些日子,侯府里还有什么别的动静?”
“有,二公子子阳尧又要纳新妾了。但,新妾来路不明,佑安侯因此事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子阳尧已经在祠堂里跪了有整整三日。”
“来路不明?……可知道这新妾姓甚名谁?”
“姓什么不清楚,只知道唤作菀荷。……而且,子阳尧似乎对这新妾进门之事很是着急,说是人已经接到南城门外的驿站里住着了,若是侯爷不允,五日后他便也住进驿站里去。”
“呵,看来是真的喜欢!”卞沧临感叹完,又把屋里的莫慎行给叫了出来:“你现在回去,立刻派人到城南驿站去查一个叫菀荷的女子。”
“那言叔他……”
“方才我在几处院墙边都看到了长梯,我一个人带他出去也没有问题,放心吧。”
“是!”莫慎行接下命令,但还是抠着脑袋不解的自言自语:“这佑安侯府怎么这般贴心?院墙还专门配了长梯……”
“那是因为这些日子府里正在修缮圣旨牌和水车堵。”竹月附过去,低声解释道,“小姐出事后精神总是恍恍惚惚,没有真正清醒过,佑安侯又不肯请医士来家中给小姐看诊,便找了个算卦的来府里看风水。那算卦的在府里随便逛了几转后硬说府里进了邪祟,让佑安侯花钱重修破损的圣旨牌和水车堵,这样他才能请回镇宅的神仙,驱邪避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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