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饶命!”半夏额头重重磕在石板缝间,几滴墨汁溅上郁澜月白绣银线裙裾。
郁澜弯腰扶人时,闻到丫鬟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她记得这丫头——上月诗会上,裴二公子射箭脱靶,就是她捧着巾帕小跑着递过去。
“可摔疼了?”郁澜用素帕轻拭丫鬟掌心擦伤,“你是二公子房里的半夏?”
假山后的裴辙捏紧手中箭矢。
他素来厌恶女子探听他院里琐事,此刻听着鹅黄衫子的少女温言软语,却觉春风拂过铁甲缝里的冰碴。
“奴婢把二公子的'如金墨'摔了……”半夏哽咽着指向回廊尽头。那墨是裴辙花了三个月俸禄,从徽州墨商手里抢来的珍品,漆黑墨锭上洒着金箔,遇水能浮起半寸金光。
郁澜望着小丫鬟哭红的鼻尖,想起自己院里的春桃。
上元节那盏兔子灯,春桃失手烧了半边,也是这般躲在柴房哭到半夜。
“二公子在听雨亭。”半夏抽噎着指向月洞门,“可奴婢不敢去,公子定会责罚奴婢的!”
“就说是我撞的。”郁澜不禁泛起一丝同情,截住话头,指尖拂去丫头鬓角草屑。
她本不想与裴家人牵扯,可想起裴辙上月在校场射穿十面箭靶的狠劲,终究不忍心让个小丫头去领罚。
听雨亭,裴辙盯着石桌上残局。
黑子正陷入重围,就像那日他在晋国公府后墙,撞见郁澜三箭连发射落飞鸢的惊艳——明明看着弱柳扶风,挽弓时却似雪原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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