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在码头工人的帮助下,足足七辆马车,装着送张子舟的重礼,同陈壮一道,回到张家。
这可把老两口激动坏了,一件件往家里搬。
当做仓库的房间,早已经装不下。
和傅芸一合计,把一部分放到张子舟的书房。
还不行,再堆下去,张子舟要没地方念书。
只好把剩下的,放在姐姐房里。
一家人围在一起看礼单,听傅芸念着送礼人的名字,还解释着每件东西是什么。
原来,随便一样都价值不菲。
除了傅芸外,都是跟着张子舟看到真正的好东西。
姐姐摇着扇子,没来由的感慨一句:“院子好像有点小。”
全家听了,都看向她,笑起来。
是幸福的笑容。
一年不到,就嫌院子小。
算不算是幸福的烦恼。
姐姐一愣,自己也笑了。
张子舟正好回来,听到姐姐的话,笑道:“等我去了县城,就给咱家找个大宅子。”
“别乱花银子。”母亲又心疼钱了。
“没关系,我想好了,除了继续写传奇,还开一个铺子。”张子舟走到傅芸身边,“这个铺子交给姐姐、姐夫打理。”
“交给我?”姐姐顿时晕晕乎乎,“我跟弟妹学的算账,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那就不要再学了。”
啊!
张子舟在全家惊讶的目光中,笑道:“等生了孩子,养好身子,再从头学起。”
随后,他强调道:“为了咱们的张府!”
——张府。
一听到两个字,全家人眼里满是憧憬。
小张庄张家,到隆县张府,其中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看着一家人的表情,张子舟也眉眼含笑,握紧了傅芸的手。
无论在外面多么春风得意,都不如一家人把小日子越过越好,既踏实又温馨。
天色暗下来。
晚饭很快做好了,母亲和姐姐唯恐饿到张子舟,什么好吃的都往他碗里夹。
只要张子舟吃慢一点,母亲或姐姐就问一句,怎么不吃啊,是不是做的不好吃。
张子舟一看二位的脸色,吃不下也要吃。
最后,他只能躺着,动都动不了。
傅芸摇着扇子,边给他扇风,边笑道:“知道你明天去县城,所以娘和姐,都给你夹菜。”
“我去几天就回来。”张子舟拿过扇子,给傅芸扇风。
过了一会儿,双双进入甜蜜的梦乡。
第二天,一听到鸡鸣,张子舟就小心翼翼的起床。
简单洗漱后,背上书箱,拉开院门。
“走啦。”姐夫在身后。
“趁着早上凉爽,赶一段路。”张子舟转身,“姐夫,我走了。”
“路上小心。”
“知道啦。”
张子舟迈开步子,沿着熟悉的山路,往凉水镇走去。
沿途看到,整个小张庄动起来,一家家开门,炊烟袅袅升起。
下地的下地,串门的串门。
张子舟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上辈子的小时候,在农村跑读的时光。
不禁唱起那首歌:“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
不知不觉的到了镇上的车行,雇了一辆马车,往隆县出发。
县衙。
余昌烈上完早衙,回后堂歇息。
刚躺下,管家来报:“县尊,舟哥儿来了。”
余昌烈先是下意识的问一句:“哪个舟哥儿?”然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连鞋都没穿,飞快的奔出后堂。
来到前院客堂,就见一个文质彬彬、剑眉星目的少年,正和师爷聊着天。
“舟哥儿!”
少年闻声,扭头看过去,笑道:“呀,余知县。”
“真是你!”余昌烈高兴坏了,“我不是做梦吧。”跑过来,一把抓住张子舟的手。
有温度,不是做梦!
他一边拉张子舟坐下,一边道:“名册到县衙,我就盼你来,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
一看茶碗,呀,这么差,又吩咐下人:“快,上等碧螺春,记住用清泉水。”
张子舟微笑着。
“你是来县学报到的吧?”余昌烈猜测道。
“是。”张子舟拿出生员牌照,放在桌上,“除了这个事,还想麻烦你一件事。”
“买宅子吧?”余昌烈反问。
张子舟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哥儿,你可不是一个穷酸,怎么会在县学将就。”
“知我者,余知县也。”
“哈哈哈……事情早帮你办好了。”余昌烈朝文案师爷使眼色。
文案师爷退下,拿来了一张房契。
张子舟扫了一眼:“这房契,看着眼熟啊。”
“眼熟就对了。”余昌烈笑道,“这是县丞谢世宽的宅子,查抄他家的时候,我刻意把它保留完整。”
那个时代的抄家,约等于蝗虫过境,能抢就抢,能刮就刮。
好好的宅子,很快就破败。
现在,余昌烈刻意保留完整,就意味着张子舟拎包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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