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被拖拽着关入地牢。
就在刚刚,血使面具后的那双独眼,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沈璃脸上血色褪尽的模样。
他手中的留影玉简画面一转,玄天宗内,柳岸正被数名血瞳杀手逼得节节败退,而赤练更是以伤换伤,状若疯魔,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看到了吗?你的同伴,你的宗门,他们的性命,现在只在你一念之间。”
血使的声音带着一种玩味的残忍。
沈璃掌心那团蓄势待发的金色灵焰,微微摇晃了一下。
“别信他!”楚嚣焦急的传音如一道惊雷在她识海中炸响,“这是圈套!他们在拖延时间,七星锁妖阵一旦彻底压下,我亦难脱身!你若被擒,一切休矣!”
妖神虚影发出震天怒吼,九条巨尾横扫,撼动着那七道金色光柱,却一时间难以挣脱。
沈璃抬起眼,看向血使,掌心的火焰终是缓缓熄灭。
她知道这是圈套,也知道楚嚣说的是对的。
可她更知道,留影玉简里的画面,每一帧都是真的。
为了那些人,为了玄天宗,这一趟,她必须去。
更何况……
谁是猎物,谁是猎手,现在说,还太早了。
见她放弃抵抗,假花铃立刻上前,用一条闪烁着禁制符文的锁链将她牢牢捆住。
沈璃被一股巨力拖拽着,投入了太虚宗那深不见底的地牢之中。
阴暗,潮湿,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怨气,仿佛连墙壁都在无声地哭泣。
沈璃被粗暴地固定在一座冰冷的玄铁刑架上。
血使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她面前,而萧瀛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脸上挂着谦卑讨好的笑容,亲自为血使奉上了一杯灵茶。
“血使大人,请用茶。这贱人骨头硬得很,怕是要劳您费心了。”
他做起这种事来,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沈璃看着他那副嘴脸,心中唯有冷笑。
血使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独眼面具下的目光落在沈璃身上,像是打量一件稀世珍品:“人与妖的血脉,在你身上竟能如此完美地融合,真是奇迹。
血瞳之主需要一具最完美的‘灵魂容器’,以便在这九渊大陆行走。上一具‘梵音渡’虽然不错,但比起你,还是差了太多。”
他语气一转,变得森寒无比:“不过,再完美的容器,也需要先磨掉所有的棱角和意志。来人,让她尝尝‘噬魂枷锁’的滋味。”
两名弟子应声上前,将一个布满尖刺、刻着无数扭曲符文的金属头环,强行扣在了沈璃的头上。
萧瀛站在一旁,看着那头环,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下去。
“滋啦——!”
随着血使一声令下,恐怖的雷电能量顺着头环的尖刺,疯狂地贯入沈璃的四肢百骸,直冲神魂识海!
那种仿佛要将灵魂寸寸撕裂的剧痛,让沈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一声痛苦的嘶吼从她喉咙深处迸发而出。
她看似已在崩溃的边缘,但实际上,那融合了金龙血脉的神魂,坚韧得超乎想象。
在无边痛楚之中,她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竟开始疯狂地分析这股雷电能量的流转构造。
血使见她意志如此顽强,非但不怒,反而更加满意,下令加大能量。
就在一股最强的电击袭来的瞬间,沈璃眼中精光一闪,故意引导着体内那股金色的力量,顺着枷锁的能量轨迹,悍然逆流而上!
“啊——!”
只听“滋啦”一声巨响,那名控制着刑具的太虚宗弟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目圆瞪,七窍中迸射出焦黑的电光,整个人如同一截焦炭般倒地,瞬间昏死过去。
而沈璃头上的噬魂枷锁,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嚓”声,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
血使眼中闪过一丝震怒,但更多的是对这具“容器”的满意。
“大人,”萧瀛见状,连忙趁机进言,“此女心性坚韧,强攻怕是会损了这完美的容器。不如让属下试试,用‘幻梦蛊’来软化她的心防,改造她的记忆,让她从心底里,彻底臣服于您,臣服于血瞳。”
他这番话,自然是带着私心的。
得到血使的默许后,萧瀛走到沈璃面前,指尖捻着一只晶莹剔透的蛊虫,脸上露出一个温柔到令人作呕的笑容。
“璃儿,别怕,我来帮你,忘掉那些不愉快的。”
蛊虫悄无声息地钻入沈璃的眉心。
瞬间,幻境降临。
萧瀛迫不及待地将沈璃与楚嚣在密林中被迫双修的那段记忆调取出来。他
要将那张让他嫉妒到发狂的、属于楚嚣的脸,替换成自己的。
他要以此为根基,将自己,彻底植入沈璃内心最深处,让她以为,与她肌肤相亲、灵肉合一的人,是他萧瀛!
沈璃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似乎彻底沉沦在了幻境之中。
但实际上,她早已运转《清心诀》护住心神,将计就计,顺着那幻梦蛊建立起的精神联系,如同一位最顶级的刺客,悄无声息地反向潜入了萧瀛的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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