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跟林家已经没有关系,阿娘日后不要总打听她的事。”林祎拿起书站起来,“我有事还需出去一趟,阿娘便不要等我吃晚饭了。”
林方氏只当儿子还放不下姜梨,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只盼着姜梨名声尽毁,嫁不出去才好。
林祎顺着巷子一路出来,去了秦王府。
自从皇上在眉州建榷场的旨意颁下去后,林祎深得秦王信任。如今出入秦王府,林祎并不需要多做通传。
与秦王说了一些眉州榷场的事,秦王便问道:“我看先生思虑重重的样子,可是有心事?”
林祎笑笑,“些微小事,不足挂齿。”
“不知先生可否说出来听听,看本王能不能替先生解忧。”秦王浓眉微挑,语气诚恳,倒不像是随便问问。
林祎笑了笑,“我曾经定下一门亲事,是姜府大姑娘,后来姜大人夫妻和离,姜大姑娘便跟着她母亲回了薛家,这门亲事便退了。”
“父母和离,姜大姑娘为何要与先生退婚?”
林祎黯然摇了摇头,“或许是姜姑娘觉得身份变了,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这门亲事退了就退了,只要姜姑娘日后有个好归宿,我也没有什么话,只是这几日突然又传出姜大姑娘被人劫持的事,我听到后心里十分不安。”
“毕竟我与姜大姑娘曾有婚约,若是有人认为我与姜大姑娘退婚是因为她被劫持过,那我罪过便大了。想起她一介弱质女流,要承受如此压力,便觉得是我害了她。”
“先生重情重义,真是让人钦佩。”秦王唏嘘,“既然如此,先生为何不直接找姜大姑娘表明心意?”
“当初她刚离开姜家时,我便不愿退亲,只不过她性子刚强,很在意自己身份。”林祎情绪有些低落。
姜梨的性子,看似温和,心里却很有主意。她说要退婚,自然便是真的不想嫁给他。
可他不明白的是,原本对他有心的姜梨怎么突然就变了一副模样,好像不再是原来那个姜梨一般。
他想了这么久,越想越不甘心,便想趁着现在重新让姜梨改变主意。
他去说姜梨不会答应,但若是秦王或者端贵妃呢,那便不一样了。
果然,秦王笑了起来,“先生不必为这事烦恼,明日本王跟母妃说说,定能成全先生好事。”
林祎笑着起身拱手道谢,“多谢王爷成人之美,在下感激不尽。”
......
......
第二日午后,端贵妃果然差了人来接姜梨进宫。
姜梨虽然有些疑惑,但既然推不掉,便也从容应下。
薛明珠有些不安,她不着痕迹将一个荷包塞到接应嬷嬷手中,陪着笑道:“小女从来没有经过宫,就怕礼数不周冲撞了贵妃,还请嬷嬷一路提点着些。”
嬷嬷暗暗掂了掂手中的荷包,这才笑着道:“贵妃娘娘只是让姜姑娘进宫叙叙旧,薛娘子大可放心。”
叙旧,薛家与端贵妃有何旧可叙?但眼下也没办法推辞,只能等进了宫看看是什么情况再做打算。
薛明珠一直送到大门口,临上马车前,姜梨握住母亲的手稍稍用力,“阿娘快回去,这太阳底下站着小心中暑。”
薛明珠这才笑着道:“那好,阿娘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马车驶不多时便进了宫。引路嬷嬷带着姜梨走了一段,便到了端贵妃住的慈安宫。
姜梨深吸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跟在引路嬷嬷身后进了殿内。
端贵妃正坐在窗边低头写字,姜梨刚进殿,她便将笔搁在笔架上,笑着看过来。
“民女姜梨,见过贵妃娘娘。”姜梨屈膝行礼,姿态从容,不见丝毫局促。
“免礼吧。”端贵妃笑着示意她坐下,又让侍女奉茶。
端贵妃笑着缓缓道:“姜姑娘的本事吾是见识过的,别的不说,单说那一手治园子的本事,连皇上都称赞。”
姜梨浅笑:“娘娘谬赞,不过是侥幸罢了,谈不上什么本事。”
”吾听闻你建了个花圃,也不知建的如何?”
“建了一半,因雨季便停下了。”姜梨笑着道:“估计全部建好,要明年了。”
“好的东西急不得,”端贵妃端起茶,用盖子撇去上面的浮沫,浅浅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道:“吾听说你曾经遇见过劫匪?”
居然是问这事?但她身份低微,遇到劫匪这事怎么也轮不到端贵妃亲自过问。
只不知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梨抬眼看向端贵妃,坦然道:“确有此事。不过民女并未受伤,劫匪也已被平安车行的护卫拿下,算是有惊无险。”
“那就好。”端贵妃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姑娘家出门在外,总是让人担心。那些流言蜚语,捕风捉影,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姜梨起身道谢:“多谢娘娘体谅。”
“体谅是应该的。”端贵妃看着她,忽然笑了,“其实今日请你来,吾也是想要成全一段美事。”
姜梨心中微动,知道正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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