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得了命令,立刻悄声离开寝殿,识趣地给公主殿下和面首们留出欢愉的空间。
另一边,外出打听到了想要的消息,先太子秦瑞楚难得心情大好,嘴角勾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顺着长廊,独自一人往殿内走去。
俗话说吃不着的才惦记。
姬白心好不容易连蒙带拐地把他带回了行宫,用尽各种手段,却始终没能撬动这位高贵先太子的芳心,久而久之也就失去了耐性,自顾自地召真正的面首过去泄欲,没再主动招惹过他。
秦瑞楚压根不在乎,反而乐得自在。
他和姬白心之间本来就是肥肉与舔狗的关系,哪怕现在肥肉落了地,沾满了俗世的灰尘,舔狗也会心甘情愿地奉上一切,把他好生供奉起来,不叫他为柴米油盐发愁。
就像现在———
秦瑞楚刚一回到自己的寝殿,就有三四名侍从围了过来,帮主子宽衣解带。
带头的总管低眉顺眼地说道:“秦公子,温泉水已经准备好了,需要奴才给您添几滴精油吗?”
“不用。”
秦瑞楚依旧不善言语,抬手挥退了侍从,带着一身白皙的皮肉来到后院,缓缓地沉进了池子里。
大漠人的精油经过多道萃取工艺,香得能把人掀个跟头,他不喜欢这样太过招摇的东西。
温泉水是从地下挖洞引上来的,带着淡淡的石硫黄味,雾气蒸腾翻涌,凝结成露珠挂在睫毛上,坠得人眼皮直发沉。
姬白心是个极其容易心软的人,即使秦瑞楚对她没什么和颜悦色,她依旧命人好生侍奉着这位白吃白喝的主,活像一个冤大头。
女人,总是没什么骨气的。
秦瑞楚淡淡地想着,发尾垂落在温泉里,散开一圈乌黑如墨的花,更加衬得他肤色如雪,容貌近似妖。
他听侍从们支吾说过几句,这位大漠公主如今的处境并不好,风流成性的老不死父王始终不肯赐予她储位,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轮流追着她杀。
姬白心手里又没有什么实权,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自己的正统王室血脉,和这几座用来逃难的行宫。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依旧苦中作乐,成天待在宫里与面首们厮混,似乎是知道自己快要活不长了,紧着最后的时光放肆一把,做鬼也风流。
只不过到底是备受宠爱的正宫公主,哪怕得不到储位,她还有最后两样保命的倚仗———分别是大漠王早先赐下的一支暗卫,和半块能够号令王朝军队的月牙符。
月牙符就和大昌朝的虎符一样,只要有人能够将两块残符收集起来,合二为一,就能控制整个国家的军权。
想到这里,秦瑞楚微微低下头,对着轻泛涟漪的池水,认真端详起自己的容貌。
他千里迢迢从京城逃亡,来到边关投奔大漠公主,就是为了姬白心手里的那半块月牙符。
只要能够将大漠朝的军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他就能带兵攻回大昌,砍下三哥的头,自己重登大宝。
然而想要真正统治大漠,还得找到另外半块月牙符才行。
他如今无权无势,必须先讨好姬白心,从她手里要来暗卫和残符,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秦瑞楚从池子里站起身来,带起“哗啦”一片水声,长发如同蛛网似的将人紧紧包裹在其中,尽显妖艳迷人之姿。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从屏风处扯下自己的纱袍,就这么湿漉漉地离开了后院。
片刻后。
“不让进是什么意思?”
宫女小心地打量着秦公子的脸色,低声道:“公主有令,不允许您日后再随意进出她的寝殿……”
她顿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说会招来仇恨,只能把身子弓得更低,好声好气地劝道:“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公子请回吧。”
秦瑞楚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说道:“时候不早了,再去禀报一次,就说我来陪公主殿下用晚膳。”
他面上一派冷静,实则心里已经有些慌了神,为了不在小宫女面前失了仪态,只能强撑着站在原地,命令她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小宫女别无他法,想着面前这位公子深得公主喜爱,也不敢得罪他,只能点头应下:“奴婢这就去。”
然而还没等她打开殿门,里面就隐约传来了几声暧昧的喘息,还夹杂着女子断断续续的娇斥。
无非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床中话,劈头盖脸地朝着站在殿门前的两人砸了过来,狠狠劈了秦瑞楚一个措不及防。
不让他进,却与其他男子在寝殿内行欢?
小宫女年纪不大,一时间也涨红了脸,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好半天才磕巴道:“公子,公子……您也听见了……”
“公主殿下正在忙,奴婢实在是……呃,实在是不敢打扰了她的好事,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奴婢……”
秦瑞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声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有些难堪地扯了一下身上的纱袍,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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