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穿喉的闷响在太和殿中回荡,那名护卫双目圆睁,鲜血顺着脖颈汩汩涌出,染红了宴席地毯。
百官们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桌椅倒地声响成一片,方才还歌舞升平的寿宴,瞬间混乱不堪。
“谁!给朕把放箭之人揪出来!”
假皇帝猛地拍案而起,龙椅扶手被他攥得咯咯作响。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魏侯身着软甲,手持长剑,带着几十名护卫闯了进来。护卫们个个面露凶光,长剑出鞘,直指龙椅上的假皇帝。
“乱臣贼子,竟敢在宫中行凶!皇上,此等刺客留着也是祸害,老臣替您清理门户!”
魏侯声如洪钟,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最终落在假皇帝身上。
假皇帝看着魏侯身后的护卫,又看了看地上穿着杂耍服饰跪着的人,突然放声大笑,笑声癫狂而凄厉,在大殿中久久回荡。
“清理门户?魏侯怕是想清理朕吧!来人!将这伙叛贼拿下!敢在寿宴上动兵,当朕是摆设不成?”
假皇帝猛地收住笑,眼神阴鸷如冰。
殿外的禁军接到命令,闻言立刻涌入太和殿,手持刀剑,将魏侯一行团团围住。魏侯身后的护卫背靠背结成圆阵,刀剑碰撞。
“魏侯!你疯了不成?你世代忠良,为何要行此谋逆之事?”户部尚书颤巍巍地喊道。
“忠良?若眼睁睁看着乱臣贼子窃居皇位,那才是辱没了魏家忠名!”
魏侯冷笑,手中的剑紧紧握在手上。
听了魏侯的话,百官哗然,个个面露惊色,不知魏侯这话是什么意思。魏侯与皇帝素来亲近,此时却会当众喊出“乱臣贼子”四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假皇帝坐站在御座高台上,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魏侯,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这里谁是乱臣贼子,众卿家有目共睹。”
“证据?”
魏侯正要开口,却被朝晖公主的声音打断。
“皇帝陛下!”
朝晖公主快步走到魏侯身前,挡住禁军的剑,目光直视假皇帝。
“魏侯忠心耿耿,怎会谋逆?倒是你,这皇位如何得来的,你自己心中不清楚吗?”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足以让殿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才是窃取皇位之人。”
“什么???”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让百官摸不着头脑,朝晖公主的意思,当今皇上是篡位得来的?若这样,那朝晖公主的公主之位不也站不住脚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在百官中有人问出来这个问题。
假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朝宴会殿中走去,龙袍下摆扫过案几,将上面的酒壶摔在地上。
“一派胡言!朝晖,你被魏侯蛊惑了不成?竟敢当众污蔑朕!”
“污蔑?这是先皇的信物,另一半本该在父皇手中,可你有吗?你敢让百官看看你的玉佩吗?”
朝晖公主从怀中掏出那半块刻着“雍”字的玉佩,高高举起。
假皇帝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确实挂着一块玉佩,却是他登基后从宫中随意拿了一块品相好的戴上的,根本没有“雍”字。
假皇帝眼神一厉,厉声道,“妖言惑众!朕看你是伙同南岳之人觊觎大雍皇位,禁军,给朕把这对叛贼拿下,格杀勿论!”
禁军正要上前,一道身影突然挡在朝晖公主身前,是南岳国国主段瀚海,此刻段瀚海挺直了脊梁,对着假皇帝拱手道。
“皇上何必恼羞成怒,朝晖公主是我南岳国主的王后,岂能容您随意处置?再说找回公主和亲南岳还是您的旨意,这凭空的污蔑我们南岳可是受不住。”
假皇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一步步走进段瀚海,从侍卫手中夺过一把长剑,剑尖直指段瀚海的咽喉。
“南岳国主又何妨,朕要处置的是大雍的叛贼,与你南岳何干?今日莫说你一个小国国主孤身而来,即使是你们南岳大军来了,朕也是想让你死就要爱你死。”
看着已经癫狂的假皇帝,段瀚海虽然不知道朝晖公主在谋划些什么,但是却是没有后退,依旧挡在朝晖公主身前。
“皇上若伤了王后,便是与我南岳为敌!两国交战,对谁都没有好处!”
“交战?今日这太和殿,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假皇帝眼中闪过疯狂,他挥剑就要刺向段瀚海,一旁的青黛抽出剑递在了假皇帝的剑上。
殿中的气氛僵持到了极点,百官们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家眷中有胆小的早已哭出声,却被身边的人死死捂住嘴,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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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宋瑶看着形势不对,便悄悄退到殿门后,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烟火哨。这是宫温容失踪前交给她的,说若遇生死关头,可往天空中放出这烟火哨,她本以为用不上,没想到今日竟要靠这虚无缥缈的希望救命。
拔了烟火哨的引绳,宋瑶深吸一口气,对着天空中放出,烟火穿透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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