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罗维奇冷声说道:“将军!‘严重后果’?与一个资本结构不明、但可能拥有巨大金融和技术资源的实体正面冲突?这符合成本效益吗?我们更应该做的是加强我们自身的经济吸引力,为伙伴提供更具竞争力的方案,而不是…”
瓦西里耶夫将军愤怒道:“竞争力?当别人用白送的钱和看不见的缰绳套住你时,你的竞争力就是个笑话!主权和安全不是可以计算的成本!”
波诺马廖夫(主持人)抬起手,制止了争论,低声吼道:“够了。”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少许后,波诺马廖夫开口说道:“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动用一切资源,最高优先级,我要知道‘深瞳’的大脑和心脏在哪里,重点是它与我们主要战略竞争对手的关联。”
“拉芙罗娃同志,立即通过可靠渠道与CSTO和EAEU伙伴国沟通,提供我们的分析和支援,基调是:共同应对新形式的外部威胁。”
“彼得罗维奇,让你的部门评估所有潜在的经济反制工具和替代方案。”
“瓦西里耶夫将军,国防部和总参谋部准备一份‘不对称应对方案’清单,范围你自己掌握,但要记住,”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将军,冷声道:“拳头握紧,但不要先挥出去。”
“波波夫,你的部门负责技术层面监控和反制研究,但任何行动必须经过批准。”
他停顿一下,总结道:“谜底要查,但行动不能停,无论它是什么,它正在我们的地盘旁边撒网,俄罗斯的反应必须是冷静、坚决、且有效的,保持战略定力,观察,评估,但我们的篱笆必须扎牢,拳头必须准备好,散会。”
华盛顿特区,中央情报局(CIA)兰利总部,某分局副局长办公室。
伊丽莎白·肖的办公室更像一个前沿指挥所,而非官僚机构的一角,墙上挂着大幅的欧亚地图,上面钉满了彩色图钉和便签,白板上写满了复杂的关联图表和问号。
她本人,一位身材高挑、碧眼锐利如鹰隼的女性,正站在办公桌后,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面前摊开的厚厚分析报告。
“马克,看看这个时间线!看看这资金流动的模式!这绝不是什么该死的‘偶然’或者‘正常的商业竞争’!”肖的声音因为压抑的急切而显得有些尖锐。
她指向那份关于尼泊尔Lotus Pay数据流异常的报告,沉声说道:“加德满都的支付系统,科伦坡的港口运营权,非洲冲突地区的矿产,还有他们现在在中东和阿米尔王子谈的‘智慧城市’…所有这些点,用最粗的线连起来,都指向同一个清晰的可怕的事实,深瞳正在执行一项经过精密策划、资源极其雄厚的战略,系统性地侵蚀弱小国家的主权,建立一个个由资本和技术控制的‘国中之国’!”
她拿起另一份文件,那是通过技术手段截获的、经过艰难解密的“牧羊人”与地心部分的零星通讯片段:“他们的手段高明得令人毛骨悚然!利用我们自己的金融体系规则,用看似合法的投资和‘无偿援助’开路,捆绑当地精英,满足底层民众的短期需求,完美规避了一切传统意义上的‘侵略’定义!这不是商业,马克,这是21世纪的新型战争!我们必须做出反应,至少应该立刻起草一份全球情报公告,提醒我们的盟友警惕这种…”
“莉兹!”
马克·索顿副局长终于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她连珠炮似的陈述,满脸面色疲惫,深陷的眼袋诉说着无数个小时的会议和妥协。
靠在舒适的高背皮质办公椅上,双手交叉放在微凸的肚子上,马克试图用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来安抚她,但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你又来了”的疲惫。
“莉兹,冷静,坐下,你的报告…”他挥了挥手,指向那堆文件:“我看了,每一页都看了,很有…想象力,也很引人担忧,我承认。”
他拿起最上面那份报告,随意地翻动着,沉声说道:“但是,‘证据’呢?我指的是能放在部长办公桌上、能拿到国会听证会上去的那种‘铁证’,你提到的所有事情,从单个来看,都可以用——也正在被解释为——‘异常活跃但合法的商业扩张’和‘积极进取的经济外交’,深瞳国际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私人控股公司,股东结构复杂得像迷宫,但这在当今世界,并不违法,甚至可说是标准操作。”
马克放下报告,拿起旁边一份《华尔街日报》,指了指头版一篇称赞深瞳创新能力的文章:“而且,莉兹,你知不知道现在上面的风向是什么?深瞳在美国的直接和间接投资遍布硅谷和华尔街,他们雇佣了成千上万的美国工程师、分析师、程序员!他们的游说团队在K街(华盛顿游说公司聚集地)能量巨大,和两党关系都打得火热,你知道上个选举周期,有多少关键委员会的主席和资深议员收到过他们政治行动委员会(PAC)慷慨的捐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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