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眷者？”
江悬又听到一个新的陌生名词。
梅格颌首：“对，只要拥有超凡能力，不管是人、矮人、兽人还是巨人，我们都叫神眷者。”
江悬回想起白天在万神殿，因为她领民中有妖精，妖精是森林神的眷属，所以江悬才能直接解锁森林神的神殿。
神眷者，眷属，为什么这两个词这么像？
“所以，神眷者等于神灵眷属？”
梅格赶紧摇头：“不，不，这不一样，神灵眷属是特指，像精灵、妖精、海族那样，生来就有魔力，能用超凡能力的种族。但圣城认为它们没进化出独立的文明，不算真正的文明种族。所以只能算神灵眷属，不能叫神眷者。”
她顿了顿，猜江悬大概还想知道神眷者和神降者的区别，便接着说。
“神眷者只用来称呼本土文明种族，像大人您这样，从神国降临大陆的外来者，圣城要求我们称呼你们为神降者。”
没想到一个称呼，都要圣城来规定。圣城的权限，远超江悬的想象。
但至少，江悬有一点没猜错，那就是，超凡天赋可以直接和超凡能力划等号。无论是神降者、神眷者还是神灵眷属，大家的能力都大同小异。
那有意思的就来了，神眷者也有卡片吗？
玩家能融合NPC的天赋吗？
或者，NPC能融合玩家的天赋吗？
江悬的想象让她自己都悚然一惊，涔了一身冷汗。
有时候，幻想比真相更可怕。
她稳了稳呼吸，追问道：“为什么神眷者都在圣城？他们平常不出来走动吗？”
可惜的是，身为一个平民，梅格知道的有限。
“我只知道，无论哪一国哪一家，只要生出一个有超凡能力的孩子，就能阶级跃迁，成为贵族。而这些有天赋的孩子，会经本地修士上报后，被圣城骑士团接走培养。”
“除了圣城，没地方懂如何教导这些天赋异禀的孩子。除了修士，我也没见过其他从圣城中出来的人。”
江悬想起楚炎州这位火神圣子。
在他之前，所有的火神圣子，都由主教亲自培养。
因此可以见得，被接到圣城的神眷者小孩，未来会走上无数种职业分支，圣子、修士、骑士等等。
圣城笼络着这些神眷者，自然也就掌握着超凡大陆最大的话语权。
怪不得梅格会说出，即便有国家发生乱象，也有圣城出手。
但是，圣城真的公正吗？
“梅格，我记得你说过，自奎尔上位以来，戈尔德亚百姓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这么多年了，难道就没有矮人去圣城找他们主持公道？圣城也从来没插手管过？”
梅格脸上浮起尴尬的苦涩：“大人，您想多了。我们这些贫民，连本地神殿那些出身圣城的修士，都见不到，何谈去圣城呢？有资格踏入圣城的贵族，也不会浪费时间和宝贵的机会为我们求情。”
梅格扭过头，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声音低沉。
“奎尔当然不是一位好君王，他酗酒成性、昼夜颠倒、一年都上不了两回朝……但奎尔和贵族的关系并不差！多年来，他纵容贵族以权徇私、为己谋利，早就结成坚定的同盟。要不然，像秋官克洛克这样的大贵族们，怎么会一直支持他？奎尔要是倒台，他们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这么好‘合作’的新王？”
江悬默默听着，看来想对付黄金王奎尔，就得先扳倒他手下的这些贵族。
只有奎尔孤立无援，他们才能有机会。
可还有个问题。
“奎尔杀光了血亲，继承人怎么办？国家总要有下一任君主，贵族们就没考虑过这个？我记得你方才说，春官施密特只有一半的麦金尼血液，这又是什么意思？”
“总会有活着的麦金尼跳出来的，先王最不缺的就私生子。”梅格语气嘲讽。
“至于施密特，他的母亲是先王的亲妹妹，换句话说，施密特是奎尔的表弟。”
“等等！”江悬中途打断，“你说施密特是奎尔的表弟。”
“是的。”
江悬脑子都乱了：“可奎尔不是因为恐惧诅咒在大杀四方吗？连你这种民间的姐姐都要找出来定叛国罪，悬赏五千金。施密特这么一个大活人，天天在奎尔眼前晃悠，奎尔不杀他？”
“表兄弟哪算得上血亲。”梅格一脸理所当然，没明白江悬为何困惑，“超凡大陆上，同一个姓的才叫血亲，宗族只在男人的血液之中……”
“哈？所以，既然都是姓了，为什么又要说男人？”
江悬迷茫不已，这一点怎么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
姓，女人生下来，继承给下一代的，才叫姓。
我腹中生出的才是我的骨血，姓和男人能有什么关系？
江悬不理解这个世界的思维。
江悬的外婆姓江，江悬的母亲姓江，所以江悬姓江。
在战后世界，创造生命的是第一性，帮忙抚育生命的是第二性。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怎么到了超凡大陆，突然搞了个“创新”？
神经！
怪不得，奥斯丁蠢成那个样子，还认为自己有机会登上王位。
怪不得，梅格从来没有一天想过自己有机会能做女王。
江悬要把梅格的思路扳回正途！
“梅格，我和你讲实话，我从来没打算找其他贵族联盟，也不打算支持什么大好人施密特。我之所以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是因为我觉得，你有资格、有能力做这个王！”
“梅格，去争那把黄金的椅子吧！”
世界在女孩的话里轰然崩塌，石破天惊。
梅格瞠目结舌，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这行不通的，怎么可能有女矮人做王？”
“为什么不能？”
江悬的语气斩钉截铁，非要让梅格的想法改了不行。
“国家不过就是一个大点的领地罢了。你从没质疑过我这个女性领主，现在为什么要质疑女矮人能不能做王？”
“女矮人当然能做！不仅女矮人能做，女巨人、女兽人、女人，都能做！”
“只要想做，就没什么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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