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轩的狂笑戛然而止,目光落在那份报告上,
不可能...
他不能是孤儿,他是顾家长孙,
是顾氏集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这些都是你伪造的,”
顾轩一把抓起那份报告,发疯似的将其撕成碎片,
然后竟将那些碎纸猛地塞进自己嘴里,
胡乱地吞咽下去。
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疯狂的笑容,
“哈哈哈,顾景程,证据呢?你现在没有证据了。
我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我是顾延年的儿子。我就是。”
顾景程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脸上闪过毫不掩饰的嘲讽。
“这么爱吃纸?”
“复印件而已,这样的东西,”
“我这里还有一沓,都给你当点心?”
顾轩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那点疯狂的得意凝固成羞辱。
眸子里的红血丝几乎要爆裂开来。
“顾景程……你耍我?”
顾景程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顾轩,你手里的这些所谓录音,
在我眼里不过是无用的垃圾。
你的律师函,更是一文不值。”
“要么,自己滚出去。
要么,让保安把你扔出去。”
-
美国,某州一家环境静谧的私人疗养院内。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洒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单人病房里,
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花香混合的气息。
白芊芊穿着一身病号服,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手中紧紧攥着一张微微泛旧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眉眼冷峻,正是顾景程。
她的指尖轻柔地抚过照片上男人的轮廓,
眼神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温柔。
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呢喃自语。
“顾景程……你别恨我。”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恩
……你也应该报恩的,对不对?”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久病之人的虚弱气声,
却又透着一股执拗。
“这世间,万千道理,说到底,
不过一个‘情’字……谁又能真正绕得过去呢?”
说完,她突然掩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单薄的肩膀有些颤抖。
咳声停下后,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起身收拾着床头柜上寥寥无几的私人物品,
将它们放入行李箱中。
出院手续早就已经提前办好了。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护士站,来到院长办公室。
院长脸上带着欣慰笑容,伸出手。
“白小姐,恭喜您终于康复出院。
祝您回国一切顺利,马上就要和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她脸上飞起一抹羞涩的绯红,微微低下头,
“谢谢院长这些年的照顾。”
做完这一切,白芊芊拖着行李箱,
一步一步走出这栋困了她整整十年的象牙塔。
站在疗养院华丽的大门口,
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精致冰冷的牢笼。
十年。
从二十一岁到三十一岁。
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年光阴,全部在这里,
日复一日地对着窗外同样的风景,
心里只揣着一个名字,
期盼着他能来看她一眼。
如今,她终于可以……自己去找他了。
白芊芊收回目光,径直走向等候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
下午,林微几乎是硬拖着林彦霖,
接连参加了几个关乎公司下半年战略方向的高层会议。
看着身旁座位上那个脑袋一点一点、
强撑着眼皮魂游天外的弟弟,
林微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头顶。
她对这个弟弟真是又爱又恨。
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能这么不成器?
整天就知道打游戏、泡吧、对公司业务一窍不通,
也毫无兴趣。
简直比秦斯淼还要恶劣三分!
会议间隙,林微恶狠狠地瞪了林彦霖一眼,
吓得林彦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大半。
看着弟弟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林微胸口堵得发闷,
但更多的是忧虑。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不能再这样纵容他了。
父亲确实说过,
林氏集团将来就当做她的嫁妆,由她全权掌管。
可是,这偌大的家业,是林家几代人的心血,
她怎么能全部带走?
这里面,理所当然也有彦霖的一份。
更何况,未来她与顾景程结婚后,
会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
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事无巨细地钉在公司。
若是将来……将来有了孩子,
精力必然会被分走更多。
林氏集团总不能永远只靠她一个人撑着。
这个拎不起来的弟弟,她无论如何都要拎起来。
让他能够独当一面,
这样,她以后才能放心。
会议一结束,
林微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人事部和销售部总监,
当着林彦霖的面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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