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下高台,走到林小梅身边,拿起她绣了一半的雪花旗袍:“小梅刚来的时候,连电动缝纫机都不会用,现在能独立完成香港的订单。张大哥以前只会种地,现在是咱们最好的机修工。刘姐,你忘了你第一次领到工资,给孩子买新棉袄时,孩子多高兴?”
每个人的头都抬了起来,眼里的犹豫渐渐被回忆取代。
“我知道大家跟着我吃苦了。”沈星晚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真诚,“我不能保证给大家国营厂的铁饭碗,但我能保证,只要厂子在,就有大家的一份。从今天起,所有干满两年的老员工,每人发五股,每年按利润分红;新员工干满一年,也有股份。”
“股份?”小花的眼睛瞪得溜圆,“那是不是就跟掌柜似的,不管干多少活都能拿钱?”
“差不多。”沈星晚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但前提是,咱们得把厂子办好。厂子赚得多,大家分得多;要是办垮了,股份就一分不值。”
陆战锋突然鼓起掌来,军绿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紧接着,王师傅、林小梅、张大爷的孙子……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掌声像潮水一样,冲散了之前的压抑。
“我不走了!”一个年轻的缝纫工突然喊道,她是周明带出来的徒弟,“周经理走了,我来接香港的订单!我不信我干不好!”
“我也不走!”林小梅举起手里的绣花针,针尖闪着光,“我娘说了,知恩图报才能走得远。星晚姐给我机会学手艺,我不能忘本!”
看着眼前这一幕,沈星晚的眼眶忽然湿了。她转头看向陆战锋,他正看着她,眼神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春水。他朝她悄悄竖了竖大拇指,嘴角的弧度比阳光还暖。
当天下午,沈星晚就把写好的股权协议贴在了墙上。红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红星服装厂员工持股计划:凡工作满两年者,授予五股,每年年终按净利润的百分之二十进行分红……”下面是她和陆战锋的签名,还有鲜红的厂章。
王师傅拄着拐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不识字的员工听,念到激动处,声音都在发颤:“好啊……这才是真正把大家当自家人。想当年我在国营厂,干了三十年,也没见过这章程!”
被提拔接手技术组的,是张大爷的孙子张建军。这小伙子虽然年轻,却肯钻研,火灾后那些烧坏的机器,都是他一点点修好的。沈星晚把刘建国留下的工具箱交到他手里:“里面的量尺是德国进口的,比普通的准三分,你拿去用。”
张建军的手在发抖,接过工具箱时,指腹不小心碰到了沈星晚的指尖,像触电似的缩了缩:“星晚姐,我……我怕干不好。”
“不怕。”陆战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带着信任,“我在部队时,第一次带队演习也怕,但真上了场,就啥都不怕了。有不懂的,我陪你去请教王师傅,去县城找老技术员,总能学会。”
新的销售负责人,是那个从清河县来的林小梅。没人想到沈星晚会提拔个刺绣工,但她有自己的道理:“小梅心细,对衣服的理解比谁都深,跟客户讲得清楚。”她把香港客商的联系方式交给她时,特意加了句,“别怕说不好,真诚比啥都强。”
林小梅把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贴身藏着,每天晚上都对着镜子练习说话,辫梢的红绳磨得发亮。有次沈星晚起夜,看到她还在厂房里,拿着件旗袍对着空气讲解:“您看这雪花绣,用的是三层渐变线,在灯光下会变色……”
半个月后,东风厂的赵厂长特意派人来“参观”,想看看红星服装厂是不是已经垮了。结果看到的却是:张建军带领的技术组革新了锁边工艺,效率提高了三成;林小梅第一次跟香港客商通电话,虽然紧张得声音发颤,却把旗袍的细节讲得清清楚楚,对方当场追加了订单;员工们的干劲比以前更足了,连吃饭都在讨论新款式。
“赵厂长怕是要失望了。”陆战锋把那人送出门时,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我们不仅没垮,还打算扩建厂房呢。”
沈星晚站在窗前,看着那人灰溜溜的背影,心里忽然很平静。她知道,这次挖角风波虽然让厂子疼了一阵,却也筛掉了沙子,留下了金子。那些愿意留下来的人,不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而是因为他们相信,跟着她沈星晚,跟着“星晚”这个牌子,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傍晚收工时,陆战锋递给沈星晚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张大爷家的小子说,这是他娘特意给你做的,谢你提拔他。”他的手指拂过她的头发,把一片飘落的棉絮摘了下来,“累坏了吧?我给你烧了热水,回去泡泡脚。”
沈星晚咬了口包子,肉汁溅在嘴角,陆战锋伸手想帮她擦掉,指尖刚碰到她的皮肤,就被她笑着躲开了。夕阳的金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厂房里的缝纫机还在“嗡嗡”作响,像一首永不疲倦的歌。沈星晚知道,真正的竞争对手从来不是东风厂,而是自己。只要人心不散,志气不倒,就算再来十次八次挖角,她们也能扛过去,而且会走得更稳,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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