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需要向你道歉。”
洛临凤站在苏叶的病床前,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顶:“逼你进入医院,原本是想让你面对的。”
“但我没有察觉到,竟然有人悄悄在你的灵魂里下了恶种。”
“这次你的晕倒,要是运气不好,或许会导致你永远失去原有的理智。”
她叹了口气,为自己的轻率而感到懊悔。
但到底是谁对小叶子的灵魂动手脚,洛临凤暂且还没有头绪。
“拔除就好了。”
苏叶却是意兴阑珊。
仿佛对这样的暗算早已习以为常。
反正她现在顺利醒来,也代表着那个恶种胎死腹中了。
随后,哈默林带着新鲜的午饭回来,洛临凤则以揶揄的笑容离开。
“快点填饱肚子吧。”
哈默林催促着她快些吃饭,再让她好好休息。
苏叶没什么胃口,抬眸看向哈默林带上长笛,好像要去某个地方的样子。
“外面到处都是病人,你要去哪里?”
她问道。
哈默林略显惊讶地回头,旋即笑道:“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关心我的去向。”
“我不是很关心你的去向。”苏叶板着脸纠正道。
哈默林也没有戳穿她,只是解释道:“鲁尔纳教授邀请我去贵族们的别院里演奏,之后在街上也会时不时地义演。”
“在这个时候,人们总是需要一些放松方式的。”
苏叶点头,没有再多问下去。
她望着哈默林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这小子似乎还没有好好休息过。
算了。
她干嘛在乎不相干的人。
苏叶囫囵吃完,而后走下病床,同样离开了医院。
她在城市里不断游走。
因为医院的床位严重不足,城市里的不少病患,只能暂时在家中等待。
苏叶一边整治着患者,一边寻找着疫情源头。
她敏锐感知着城市恶念的来源。
“奇怪。”
在几天之后,苏叶竟然一路从港口追查到了自家附近。
这片小区属于中层阶级的富人区。
“请问您是阿克索医生吗?”
萧条的街道上,从身边房子的二楼探出一位妇人的上半身。
苏叶看不清她的脸,但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求助。
“是我,您的家中是否也有病患?”
那名妇人立刻缩回身子,从房子里传来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
不多时,那名妇人打开房门,邀请她进来。
苏叶跟着她走上二楼。
主卧的床上躺着名中年男子,貌似是在学校里见到过几次的音乐系院长,鲁尔纳教授。
出乎意料的是,他看起来不像是有疫情症状。
反倒像是被人狠狠地群殴了一顿。
二楼尽头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门缝,观察着到来的客人。
“啊,你是哈默林哥哥的女朋友!”
稚嫩的童声惊讶响起。
那竟是之前因为哈默林的笛声而上门拜访的小孩子。
苏叶皱眉反驳:“我不是……”
“瞎说!”
妇人比她还要严肃地反驳道:“阿克索医生明明是哈默林先生的未婚妻!”
苏叶:“不是,我……”
“哎呀,哎呀!”
鲁尔纳教授痛苦的呻吟声,打断了苏叶的反驳。
苏叶扶额,只能将这种琐碎的争论暂且搁置,专心诊断着鲁尔纳身上的伤势。
“大多是些皮肉伤,内脏有些许受损,最主要的是手。”
她略一沉吟,判断道:“恐怕需要保养很久,才能恢复到正常生活的水平。”
至于还能不能继续吹奏长笛,她完全不懂音乐,也无法判断。
鲁尔纳的妻子抽噎着:“你就不应该去平民区义演的,否则也不会被那群混混打成这样!”
“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叶询问道。
她开了几片止疼药,让鲁尔纳的疼痛缓解,精神也好上了一些。
鲁尔纳的脸色苍白如墙皮,嘴唇干涸皲裂。
他双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的位置。
“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就在苏叶准备离开的时候,鲁尔纳语气缥缈地回忆着。
在这个时候,能够安抚人心的音乐系魔法师,大家自发地聚集在一起。
他们在不同的城市区里进行义演,想要让恐惧不安的人群,慢慢恢复冷静,不再陷入混乱。
本来是大受欢迎的一件事,但直到鲁尔纳吹奏长笛。
“长笛,那是恶魔吹奏的乐曲,那是死神来临的挽歌,那是灾厄开场的报幕。”
鲁尔纳念诵着像是谚语、也像是歌词的句子。
“是因为吹笛人的童话故事?”
苏叶歪了歪头,从阿克索的记忆中搜出了儿童时人尽皆知的童话。
传闻,在千年之前,曾有一场可怕的瘟疫,带走无数的生命。
当众人陷入绝望的时候,出现了一位可疑的吹笛人,承诺将用笛声带走瘟疫,但需要众人支付高额的代价。
他们一口答应吹笛人的条件,于是吹笛人在晚上吹奏起悠扬欢快的笛声,所有的患者一夜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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