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心头一震,原来他听见了她梦中呓语。
他把碗递过来,姜汤的热气扑在两人之间,辛辣中带着甜香,熏得人眼眶发烫:“喝了暖身子。”
林英接过碗,陶壁滚烫,指尖发麻。
姜汤辣得她眼眶发酸,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在人面前卸了防备:“我总梦见我娘咳血的帕子,红得像火。”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颤,“梦见我爹被熊拍碎的猎枪,枪管弯得像根草。”
陈默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她发顶,掌心粗糙,却带着温度。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拇指轻轻蹭了蹭她发间的碎草,动作极轻,像怕惊醒一场易碎的梦:“不会了。”他的声音发颤,“有我在。”
第五日晌午,岩坡的木牌立起来了。
陈默用石灰在周围画了圈,粉末在阳光下泛白,像一道结界。
木牌上的字歪歪扭扭,是他和林建国一起刻的:“猎户埋药,擅入者断腿。”
王猎户带着两个年轻猎户,扛着猎枪在坡下搭了个草棚,棚子前堆着晒干的狼粪——点着了能熏走野兽,烟味浓烈刺鼻,风一吹,呛得人咳嗽。
刘老三蹲在对面山包上,手里的旱烟灭了又点,火星明灭,映着他阴沉的脸。
他望着岩坡上的川贝苗,叶片油亮得能照见人影,根茎粗得像小拇指。
他指甲掐进掌心,疼得发木:“这哪是野药?”他嘀咕着,“莫不是……山神真显灵了?”
夜里起了雾,湿气沉沉压在山脊上,像一层灰白的棉被。
风在林间穿行,发出低哑的呜咽,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林英裹着件旧棉袄往禁林走,玉坠贴在胸口发烫,像一块烧红的炭。
她要采的百年黄精在悬崖下边,得攀着老藤下去。
可刚摸到黄精的根须,远处突然传来犬吠——不是山屯的土狗,是带倒刺项圈的猎狗,叫声里带着股子狠劲,撕破雾气,震得树叶簌簌发抖。
她迅速攀上旁边的古松,树皮粗糙,刮得手心生疼,密匝匝的松针扎进脖颈,带来一阵刺痒。
月光穿透雾霭,照见三个男人从林子里钻出来。
中间那个背着军用帆布包,手里的指南针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山屯猎户用的都是自制的木罗盘,这东西……
“那小娘儿们今儿准来。”其中一个嚼着草棍,唾沫星子飞溅,“刘老三说,她种的药能卖大价钱。”
林英的指甲掐进树干,木刺扎进指缝,疼得她咬牙。
她摸出腰间的猎刀,割断挂在松枝上的狗绳。
猎狗突然挣开束缚,冲着相反方向狂吠。
三个男人骂骂咧咧追过去时,她顺着藤条滑下悬崖,黄精根须上的泥都没抖,直接塞进空间。
林英从悬崖逃脱后,一夜未眠。
风在窗外呜咽,像那猎狗的余音。
她盯着屋顶的茅草,耳边反复回响着“卖大价钱”三个字,心口像压了块石头。
窗外的雾浓得化不开,连玉坠的光都暗了几分,仿佛被某种力量压制着。
次日清晨,陈默在院门口等她。
他眼周青黑,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纸角被汗浸得发软:“我问了镇上来的货郎,那种指南针……是部队里淘汰的。”
林英把黄精苗埋进空间药田,土盖到一半突然停住,指尖沾着湿润的黑土:“得让刘老三自己跳出来。”
她抬头时眼里闪着光,像寒潭底的星,“他越急,尾巴露得越长。”
药田守了三日,岩坡的草棚前堆了七堆狼粪灰。
第四日清晨的雾还没散透,林建国的喊声响得像炸雷:“姐——”
他跑得太快,布鞋尖都开了口,脸白得像刚下的雪:“后坡草棚……王爷爷的猎枪,不见了!”
林英听到这话,心猛地一沉,手中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一把拉起林建国,声音压得极低:“走,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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