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指向余杭郡方向,似与当地一豪绅及龙虎山弃徒有关。”
“此事牵连甚广,恐非一朝一夕可解。”
“另,陆青青之事,玄霄阁在余杭郡外三百里云栖山有座清修院,主持静云师太乃我师叔,为人方正慈和,或可托付。”
石漱寒的消息,像一道微光。
不仅指明了追查邪灵背后线索的方向,还意外地为陆青青的归宿提供了一条可行的路径。
不过,她需要和陆青青商议。
是回陈家,还是...
当陆逢时将云栖山之事告诉陆青青时,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你不考虑考虑?”
这几天她的神思慢慢清楚。
陈巧生来,她也知道。
发生这样的事,她与陈巧生的夫妻缘分已尽。
去云栖山,是最好的选择。
当日,陆青青就找人带信给陈巧生,让她再来一趟裴家。
陈巧生来了,陈父陈母也来了。
连带陆青青娘家人,陈巧生也给知会了一声,与他们前后脚进的裴家门。
“不是有话要说,现在人都齐了,你说吧!”
陆青青冷笑:“你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还有何好说的?”
陈巧生听着这冷笑声,怒从心中起。
她还委屈上了?
“陆青青,五显公庙的事情如今传的沸沸扬扬,你去五显公庙烧香拜佛一年多,背地里有什么勾当,你自己心里清楚。便是你不送信给我,我也是要来的。”
说着,从胸前掏出一张纸展开,“这是和离书,签了字。我们就各不相干。”
怎么就到和离的地步了?
王氏还想劝。
被陆逢时拉住了。
王氏小声道:“他们还年轻,说不定过几年孩子就有了,没必要闹成这样啊。”
“婶娘,他们夫妻缘分已尽,强留只会成为怨偶。”
陆逢时将王氏拉到灶房门口,“随他们去吧!”
陆青青父母坐在那儿,除了拿眼瞪陆青青,便是你扯我我扯你,都在埋怨对方没有教好女儿。
没有一人为陆青青说话。
“够了!”
陆青青咬着发白的唇,冷眼看着她的爹娘:“就是有你们,我才会落到这步田地。今后我的事情无需你们再管。”
“你这死孩子,怎么说话呢?”
郝月娥起身想要拧陆青青耳朵,眼神一扫,众人都看着,又悻悻将手缩回去,“我和你爹辛辛苦苦将你养大,还错了?”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
陆青青怒喊,“郎中说我身体没有问题,可就是没有孩子,我去烧香拜佛,也只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我有什么错?”
她不是自己主动的。
她也是受害人。
陈巧生不安慰,陈家嫌弃也就算了。
可她的亲生父母,从进门到现在,没有一句关心的话,甚至还互相指责推诿。
郝月娥被陆青青吼得脸青一阵白一阵。
陆长华起身作势要打陆青青,被裴启云拉住:“有话好好说,孩子都这么大了,打不得!”
“还反了天了她,这么跟爹娘说话。”
陆青青看着陆长华嗤笑,“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
闹了半天,两人最后还是和离了。
陆青青据理力争,最后分得三两多银子,还有成婚时的那些嫁妆,她没有要,全部折成现银,一共五两银子,全部进了陆青青自己的腰包。
陆长华和郝月娥觉得陆青青将他们的脸面丢尽了,直接和她断绝关系。
陆青青拿着和离的银钱,当天就出发去云栖山了。
陆青青的事,让王氏唏嘘。
她大概是第一次见这样当父母的,出了事不为自己孩子撑腰,反而推卸责任,让孩子无依无靠。
翌日,镇上的孙郎中竟提着药箱上门了。
“孙郎中,您怎么来了?”
“陆娘子,冒昧前来,叨扰了。是这样的,老夫遇到一桩棘手的病症,想请你参详参详。”
“我?”
孙郎中看着陆逢时,那眼神分明就是,小老儿我什么都懂的模样。
陆逢时倒也没准备瞒着。
她惊讶的是,孙郎中怎会知晓她的不寻常之处。
莫非上次诊脉...
那他就不仅仅只是普通郎中,还是道医,不过没有修为而已。
“好,您说说是怎么个事。”
原来,邻村一猎户进山打猎,误入一处阴寒深谷,回来后便高烧不退,浑身发冷打摆子,寻常退热驱寒皆罔效,且身上开始浮现诡异的青黑色纹路。
到此,他们才惊觉事情严重,忙去请了孙郎中来。
孙郎中来到五里村,这一切脉就发现,那人脉象沉滞阴寒,邪气入骨,不是寻常风寒。
“老夫观其症状,倒似沾染了极重的阴煞之气...哎,束手无策啊!”
他只看得出,无法根治。
孙郎中捻着胡须,眉头紧锁,“不知陆娘子可有良策?”
这病症的描述,立刻引起陆逢时的警觉。
阴寒深谷,邪气入骨,青黑纹路,既孙郎中已排除普通寒气或瘴气,那就只有可能是被阴邪之物所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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