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张氏娘家有事,不过是高云找的借口,他哪里知道张家有什么事?
此时姜媛突然问起,他只能说道:“想是花房的事,张家的玻璃暖房出的鲜花,年节时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姜媛笑了笑:“原来如此,张家的买卖倒是越做越大了。”
略过此事,姜媛又说起了其他的事。
见姜媛不再追问,高云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舅母有一句话说得对“夫妻要互相扶持”,他虽然也觉得张氏有些小家子气,但到底是结发夫妻,还是要维护一二的。
高家众人吃过了午饭便告辞离开,熊楚楚一直送到二门上,还依依不舍地嘱咐高小雪有空常带孩子们过来。
待熊楚楚去午休后,钱勇和姜媛回到了自己房里。
“你觉得张家有不妥?”钱勇问道。
“咦?表哥都没看出来,倒被你看出来了?”姜媛笑道,“我们钱少将军果然是大有长进了。”
“我这么多年,也审过不少俘虏,察言观色还是会一些的。”钱勇有些自得地说。
姜媛道:“那你猜猜,张家是哪里不妥?”
“这我如何猜得到?我又没见过张家人。”钱勇摆了摆手。
姜媛神色一正:“张家是仰仗着我们家才经营起如今的家业,就算张家生意再忙,比得上和我们拉近关系?从前表嫂在娘面前是最恭敬的,今年怎么就不回来?若说是遇到难题,他们去请阿雷或者衡儿帮忙,都比找表嫂有用。”
“可见这是云表哥临时想的借口。张家既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表嫂连丈夫、孩子都不顾,自己留在京中就很可疑了。多半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理由,让她不得不留下。”
“有人威胁她?”钱勇敏锐地问道,“可留下她有什么用?”
“谁知道呢?大约是怕她一起回大湾会坏事?”姜媛轻笑,“机要局给我传信,有好些可疑人到了大湾,他们都一一盯住了。其中一人就是高家新请的教养嬷嬷,一个中年妇人,身形步伐竟似习过武的,你说可疑不可疑?”
钱勇眉头一皱:“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该把人抓起来才是。”
“也不仅她一个,好些人呢,哪能全部抓起来?也会打草惊蛇。”姜媛目光微冷,“不如先假装不知,看他们玩什么花样。”
防守得再严密,也难免有渗透的,放长线钓大鱼,借机引蛇出洞,也好看看大湾还有哪些是他们的人。
敌在明我在暗,也可暂时麻痹敌人,省得他们再派新的人来。
钱勇点点头:“既然知道了,我们也要加强防备。不仅是我们家,还有高家那里,也得小心些。若是表哥表姐出了事,岳父岳母也会难过。”
“我知道。”姜媛揉了揉眉心,觉得有点累。
高家的几个孩子她会让人暗中护着,至于高云……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一个人如果太蠢,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
钱勇看左右无人,还是压低声音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既然硝化甘油作用都不大了,要不要再推一把手?”
姜媛沉吟了半晌,微微摇了摇头:“越是关键的时候越要稳住,贸然出手容易暴露自己。”
若是让皇帝知道太后的病是人为的,那后果难以想象。
况且没了施太后,就没有刺杀的事了吗?
这也难说得很!
施太后的命就在那里,姜家随时可以去取。姜媛反而不着急了,有的人活着也是受罪,死了才是解脱。
“我已经让人把戴家的两个小儿子送回来,必要时候关键一击!”姜媛的语气平静,却杀意凛然。
这样的姜媛,像极了姜总督。
钱勇不由得站直了身子,像最忠实的护卫一般。
…………
新年的脚步就在这表面歌舞升平、内里暗藏杀机的气氛中越来越近了。
孙嬷嬷却越来越焦躁。
第一次随高家众人去姜家,她连熊楚楚的面都没见到。
第二次罗鹏家设宴,她随高家人去罗家赴宴,只远远的见到熊楚楚,就被人群隔在了外面。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没有人阻拦的情况下,用淬毒的暗器是能射中的。
但以她的眼力,还是发现熊楚楚身边两人都是高手。
而接下来好些日子,却连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有机会,只能自己制造机会了……
小年夜这天,钱勇回到钱家祭灶,姜媛也一起回去准备过年的事。平日里他们常住姜家,但祭神祭祖等仪式还是要回自己家的。
俗话说“男不拜月,女不祭灶”,姜家的男丁都不在家,熊楚楚就只命人打扫好厨房,贴上新的神像,只省了祭拜上香的环节。
高家突然有人到姜家报信,高云晕倒了!
“这是怎么了?可请了大夫?”熊楚楚着急地问报信的人。
“已经去请大夫了,大夫也施了针,只是一直不醒。”下人答道。
“大夫施了针都不行?那就请几个洋医生看看。”熊楚楚冷静下来,吩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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