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脸上的严肃化作笑意。反正娘娘那边已经是证据确凿，倒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既是端阳公主已经开口了，那老奴自然是要满足公主行个方便。你们几个还不快送驸马爷离宫。”
“是。”
沈徽之依依不舍的看着楚清商，在那最后一刻他还在期待楚清商会同意他留下来，只不过楚清商只是道：“回吧！”
沈徽之闷声：“嗯。”
眼见沈徽之离开的背影，连带着福公公都忍不住道：“看来端阳公主与驸马爷夫妻和睦，当真是羡煞旁人呀。”
楚清商迈步来到他身边，目光在他身上打量。“只可惜了，你暂时没有这福气。”
福公公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去。
楚清商又道：“方才那句话本宫也如实送给福公公。走吧！”
这下他算是彻底吃罪了福公公。
以至于刚来到荣妃宫殿的福公公就趴在自家主子身侧，虽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楚清商按照规矩行礼：“见过荣妃娘娘。”
荣妃的脸色阴沉的宛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知道为什么让你来一趟吗？”
楚清商：“端阳不知，还请荣妃指教。”
荣妃看向殿外，“来人，把人带上来。”
只见一位宫人被押了上来，他的目光慌张掠过在场人最终落在楚清商身上。
在肩膀被人松开的那一刻，便是迫不及待的抓住楚清商的衣角。“公主，公主您可要救我。我、奴才所做一切全都是遵循公主的吩咐，奴才可是替公主办事的，公主您不能在这时候不管奴才……”
楚清商看着眼前蒙头垢面，发丝间还在不点往下滴水，伸出的指尖沾满了鲜血的宫人。面露难色，荣妃手下人折腾的手段倒是比着当年更胜一筹。
荣妃眼见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吩咐：“还不快把人拉开，若是脏了咱们端阳公主的衣角那可是死罪！”
“是。”两名宫人上前将他拉开。
又好大一顶帽子扣在自己身上。她的确是厌恶血腥味，但也不至于如她说的这般十恶不赦。楚清商缓缓站起身来，看着衣衫上不慎沾染的血迹，又看了看高坐于贵妃椅上的荣妃。“无事，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脏了还能浣洗。倒是别脏了娘娘这块地方。”
荣妃：“那就不劳公主多虑了，倒是面对这位宫人所言公主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楚清商：“一个叫不上来名号的宫人，随便的三言两语。我为什么要说？我有什么可说的！”
“端阳还是这般能言善辩，没关系嘛，不见棺材不落泪。”荣妃指尖轻点着那名宫人。“你！还不快给公主说说，也好让她明白明白，自己究竟做什么！”
宫人：“是。奴才名叫顺心，原是御花园的一名负责打扫花草的奴才，今年得了端阳公主大恩，在端阳公主的示意下开始为她办事。并在前不久调往宫内庭，这不最近正值淑妃娘娘冥寿，奴才便得了端阳公主的意思要帮她往宫中运送一些祭奠之物。说是六皇子思母心切，奴才自知祭奠之物在宫中是大忌，更何况淑妃娘娘冥寿自有宫内庭操办此事，端阳公主怎会……”
顺心欲言又止间，抬眸偷偷打量着楚清商的表情。在看到她视线望向自己时，猛的垂了下头。恐惧之色在他这一刻演绎的淋漓尽致。
“奴、奴才无能断不敢不顺从端阳公主的意思，但奴才、奴才就此长了一个心眼。之后这几日便经常看到端阳公主的人频繁进出六皇子的住处。至于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奴、奴才也是无从得知……”
楚清商：“胡言乱语！”
荣妃装模作样：“端阳，你又何必这般气急败坏？要想知道他所言是真是假，宣六皇子身边的宫人询问不就知道了吗？”
福公公上前道：“娘娘，负责照顾六皇子的奴才，老奴也吩咐人带回来了。只不过现在六皇子应该还在尚书房未曾散学，只怕要等一段时间了，但是若是娘娘想见宫人他们现在就在殿外。”
荣妃：“那还不快把人带上来。”
福公公：“是。”
只见一位嬷嬷，两位宫人被带了上来。“老奴、奴婢见过荣妃娘娘。”
荣妃示意福公公替她审讯。
福公公点头哈腰后，问道：“咱家劝你们一个两个都老实交代，你们负责侍奉六皇子这些天可曾听到什么，见到了什么……”
“这……”
台下跪着的人面面相觑。
福公公提醒：“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在荣妃娘娘面前说错话是什么下场？若是有所隐瞒，那掖庭的刑具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弄的面目全非，再交代！那吃亏的可是自己！！”
嬷嬷一把老骨头了，倒是率先撑不住了。“这、倒和以往没什么。哦！就是这一段时间，端阳公主的人来的较为勤快一点。好像是秋来担心六皇子送了不少好东西，至于其他的……”
福公公：“那你可曾听到他们说什么？”
嬷嬷为难：“这、六皇子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接见人的时候又不允许我们靠近。老、老奴也是无从得知。”
福公公：“是吗？好好想想，可曾有什么遗漏？！”
嬷嬷：“好好想想，想想……”
这时，一名宫人上前，“我、我知道！”
福公公：“嗯？”
宫人：“奴才、奴才一次为六皇子奉茶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他们在商量，要借此……什么……复宠之类的……至于具体的奴才也是无从得知……还请荣妃娘娘明鉴、明鉴啊……奴才所言句句属实……”
嬷嬷也猛然间想起来：“对了！是这样的，老奴曾听过六皇子身边的墨风和底下人的谈论的时候提到过……”
福公公眼见差不多了，提醒：“娘娘，老奴审讯完了。”
荣妃手中攥着的茶盏下意识的紧了几分，下一刻她将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砰的一声！茶盏四分五裂，温热的茶水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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