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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陉天井关,萧逸的手掌按在井栏玄武浮雕上,冰层突然渗出血泪。
随行衙役捧来从山壁裂缝中找到的竹简,残简上的墨字已被冰棱撑开:"大将军令:伤兵若不能行,与降卒同埋,碑刻玄武以安其魂。"
"原来不是误杀。" 萧逸的声音混着呵出的白气,"是刻意将晋阳军与降卒叠葬,用自家儿郎的怨气镇住降魂 —— 这比单纯的坑杀更毒百倍。"
他望着远处被寒雾笼罩的关隘,终于明白为何血魔夜叉能精准找到每处地脉节点:那些刻着玄武纹的井栏、百姓家中的辟邪灯,本就是当年埋尸时的怨气标记。
义庄内,王颜禾盯着老仵作拓印的碑文,突然想起北疆老兵曾与他说过……
十五年前雀鼠谷之战,李渊的帅帐曾传出 "断粮三日,降卒难养" 的密令,却没人想到,被坑杀的不止是宋金刚、刘武周部,还有三百名伤重的晋阳子弟。
这些曾跟着李渊从晋阳起兵的子弟,最终死在自家主帅的算计里,尸身被摆成玄武状,成了地脉封印的‘人柱’。
"大人你看。" 高翔抖开从井底捞出的残破军旗,旗角绣着的半只玄武纹已被血锈染红,王颜禾恍然大悟道:"每处地脉节点的玄武图腾,都是当年埋尸坑的方位标记。
玄冥不是在制造寒毒,是顺着李渊埋下的 ' 玄武锁链 ',把北海的寒气引进大唐的地脉。"
高翔着舆图上连成北斗状的地脉节点,忽然指着最南端的洛阳:"玄武观的地脉与晋阳相通,而洛阳正是当年李渊南下的必经之路..."
"没错。" 王颜禾展开补全的《北极七宿图》,图上每个玄武标记都对应着当年的埋尸点,"李渊用三层尸首摆成玄武阵:底层百姓、中层伤兵、上层降卒,正好应了 ' 三魂镇北 ' 的邪术。
“原来我只超度了上层的八千降卒,那三百晋阳伤病的怨气依旧在!”
如今玄冥破开封印,要让这三层怨气顺着地脉倒灌,把整个大唐冻成当年的雀鼠谷。"
血魔夜叉的怪笑突然从井底传来,它这次没有显形,只有声音顺着冰层扩散:"伏魔司的小崽子们,当你们的皇帝祖父在雀鼠谷埋下第一块玄武碑时,就给北海开了扇门。那些被你们超度的怨魂?哈哈,他们的魂魄早被抽成了地脉琴弦!"
高翔的淬火弩箭突然对准水面,弩箭却在触到冰层时发出蜂鸣 —— 冰下浮现出当年埋尸的幻象:唐军伤兵被灌下迷药,与降卒、百姓同推入深坑,坑边的巫师念着‘玄武镇魂咒’,每句咒语落下,就有一块刻着李渊生辰八字的玄武印埋入井底。
"那是地脉人柱!" 高翔突然想起老仵作《伏尸经》的终极禁忌,"用活人血肉为墨,生辰八字为印,将整支军队的怨气炼成地脉锁链。李渊当年以为能借此永镇北邙,却不知给玄冥留了串钥匙。"
王颜禾猛地站起来,官服下的旧伤扯得他踉跄半步:"去查大唐所有玄武标记的井栏、碑刻,但凡刻着武德三年款识的,全是当年的埋尸点。"
他望着窗外渐渐被冰雾笼罩的天空,终于明白李世民为何对泽州疫情如此焦虑 —— 那里不仅是龙兴之地,更是当年玄武阵的核心枢纽。
暮色中的太行陉,萧逸摸着山壁上新显的碑文,碑后泥土里露出半截唐军腰牌,牌主所属正是 "晋阳义军"。
腰牌内侧刻着极小的字:"戌时三刻,坑中有人哭号,似吾乡音。" 他突然想起李道宗曾说,李世民腕间的甲片来自雀鼠谷战场,或许那不是战功勋章,而是当年侥幸逃出的晋阳子弟带回的,关于背叛的证据。
当第一颗寒星升起,栾晴陌在河阳井底找到的玄武印突然发出蓝光,印面上的李渊生辰八字正在融化,取而代之的是 "玄冥" 二字。
她终于明白,这场与北海的较量,从十五年前那个寒夜就已开始 —— 当李渊举起刻着玄武纹的令箭,下令活埋自己的伤兵时,就已在大唐的地脉里,埋下了最冰冷的背叛。
太行冰锁
萧逸的战马踏碎第一块浮冰,太行陉的夜风正卷着细雪往甲胄里钻。
他摸着腰间老仵作塞的北斗铜钉,指尖触到钉头刻着的 "牛斗" 二字 —— 正是对应天井关的分野星位。前方三百步外,六名晋阳县衙吏员正围着井栏打转,井水表面结着薄冰,冰面中央凝着个模糊的玄武轮廓。
"动手!" 他的佩刀劈在井栏玄武浮雕上,火星溅落处,吏员们同时将浸过马血的铜钉刺入星位。
第一枚钉子入地的瞬间,地下传来闷雷般的回响,冰层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底下翻涌的黑水 —— 水里漂着无数细小冰棱,每根都刻着微型 "晋" 字,正是李渊起兵时的军旗徽记。
"萧将军,井底有异动!" 一名吏员突然被拽向井口,冰棱组成的玄武图腾骤然活过来,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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