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手指划过冰鳞上的玄武逆阵,忽然想起王颜禾信中提到的细节:雀鼠谷之战后,三百晋阳义军伤病被坑杀,与降卒一同被祭。他扯下袖口的玄武纹锦缎,露出底下用朱砂新绘的北斗星图 —— 那是昨夜与太卜署官员推演七十二次的地脉走向。
"备驾玄武观。" 他将甲片收入锦囊,"传旨:取高祖起兵祭旗,开太庙地宫取隋文帝留下的北极天枢镜。"
“喏……!”
李世民的天子剑劈开玄武观地砖时,地下三尺露出七面染血的玄武旗。
旗面绣着的三百个用朱砂书写的名字格外刺眼 —— 那是王颜禾从义庄验尸房传来的修正名单,确认为晋阳义军的伤病弟兄。
"这些旗是当年血祭的锚点,与北海之眼瞳孔共振。" 太史令捧着《开元占经》的手在颤抖,镜面映出旗面 "北溟倒悬阵" 正在吸收地脉寒气,"陛下,玄武神格已被玄冥污染..."
"他们本是守护百姓的弟兄,却成了祭品。" 李世民的剑尖挑起一面战旗,旗角的 "晋" 字军旗残片突然发出哀鸣,"朕今日要让玄武归位 ,不是寒神的傀儡,而是北方的守护者。"
更鼓敲过七声,他独自走进地宫最深处。隋文帝留下的北极天枢镜悬浮在血池上方,镜面里,北海之眼的巨龟虚影正用冰棱书写新的祭文,而太极宫的轮廓,已被勾勒成巨龟眼瞳的睫毛根部。
当第一缕荧惑红光染透紫微宫,李世民亲手点燃了祭旗。
不同于李渊当年的龙涎香,他用的是太行陉守关士兵带回的焦木,在旗面蒸腾出带着刀痕的北斗星芒。
"玄武七宿,本为护北之神。" 他对着北极天枢镜展开李渊的旧旗,旗面八千义军姓名在火光中逐一显形,"今日以李氏血脉为引,以晋阳弟兄英魂为证,重订地脉之约!"
祭旗的火星飘向玄武观井台时,井下突然传来铠甲相撞的轰鸣。李世民腕间的甲片应声碎裂,露出底下由三百义军姓名组成的北斗印记 —— 那是王颜禾在义庄用《度亡经》残页,逐一刻入地脉的英魂之名。
最危险的时刻,玄冥的巨爪穿透北海之眼。冰棱划过李世民肩头的刹那,他看见三百义军弟兄的虚影站在血雾中,手中握着的不是祭旗,而是当年未及寄出的家书。"弟兄们,今日送你们归乡。" 他将断甲刺入旗面,鲜血染红的北斗,恰好覆盖住旗面的 "北溟倒悬阵"。
栾晴陌的快马在义庄三里外陷入冰沼,她望着太极宫方向腾起的金色星芒,手中的《北极七宿图》正在自动修正 —— 代表长安的天枢星位,冰层出现了义军铠甲纹路的裂痕。
"高翔成功了..." 她握紧缰绳,继续向义庄疾驰,夜叉的断翼血迹还在雪地蔓延,寒毒危机远未解除。
朱雀街的百姓看见,太极宫飞檐上的玄武纹正在崩解,取而代之的是由冰棱组成的北斗麦穗图腾。那些被寒毒侵蚀的冰尸傀儡,胸前的义军令牌突然发出微光,幽蓝双目中竟映出太极宫祭旗的火光。
太卜署的青铜浑天仪逆向转动,将李世民的鲜血、义军的英魂、百姓的愿力,共同注入太极宫地下的 "龙兴血池"。
朱冰真在义庄验尸房发现,所有冰核表面的玄武逆阵正在转化为铠甲纹路 —— 那是晋阳义军生前穿的明光铠鳞甲,此刻成了寒毒的天然屏障。
李世民跪在祭旗余烬前,腕间新浮现的北斗印记突然与北极天枢镜共鸣。
镜面中,北海之眼的巨龟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却见太极宫方向升起九道冰棱,在空中拼出 "玄武镇守" 四个古字 —— 那是黄帝时期就存在的镇守符文,此刻由百姓的祈愿与义军的英魂共同激活。
"你以为用民心就能对抗神罚?" 禹强的声音带着冰裂的轰鸣。
"民心即是神罚的钥匙。" 李世民指向井台冰面,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三百义军的铠甲印,与千万百姓的掌纹交织,"当年黄帝封你时,早已将镇守之权,还给了守护百姓的人。"
地宫深处传来地脉轰鸣,代表北方的玄武七宿在星图上重新归位。
李世民站起身,看见玄武观的井栏突然浮现出清晰的玄武图腾 —— 不再是寒毒的路标,而是脚踏冰霜、背驮北斗的守护神,龟甲上的每道纹路,都对应着晋阳义军的埋骨地。
王颜禾在义庄看见的,是栾晴陌带回的太极宫拓片:飞檐上的玄武纹虽被凿去,却在瓦当处暗刻着北斗麦穗纹,每片瓦当都藏着一个义军姓名。
李世民的诏书随拓片送来,免去了所有晋阳义军后人的赋税 —— 那是新血契的真正内容。
"高翔怎样了?" 他摸着拓片上的冰棱印记,想起昨夜义庄井台浮现的铠甲纹路。
"陛下用祭旗余火,为每个弟兄刻了碑。" 栾晴陌展开《北极七宿图》,图上代表北方的星位,玄武图腾重新亮起,但龟甲中央多了个温暖的光点 —— 那是太极宫井台百姓掌纹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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