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眠偏移视线,避开他浓烈的审视,镇定自若道:“今天突然降温,有些冷。”
谢沉屿脱下西服外套,直接披在她身上,包粽子似的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冷就说,我还能冻着你么。”
男人的外套宽大舒适,残留着他身体的温度,丝丝缕缕包裹住庄眠,衣上的熏衣香钻进她鼻腔。
十年如一日的琥珀沉香调子,与他高中时候的校服香气类似。
裹好庄眠后,谢沉屿没有松开手,反而将她的手指攥得更紧了些,试图用掌心的温度驱散那抹冰凉。
他身上的热意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庄眠围得水泄不通。
她想抽回手,却发觉手部神经酥酥麻麻的,压根使不上力。
庄眠只好任由谢沉屿牵着她离开餐厅,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司机已经等候多时,见到他们立即拉开后座车门。
谢沉屿手掌挡在车门顶,护着庄眠坐进去后,关上车门,说:“温度调到26度。”
“是。”司机遵命,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调空调温度。
车子启动,挡板本分地升上来隔开前后座。
轿车在魔都星罗棋布的道路上疾驰。
谢沉屿借着车厢顶灯端量庄眠的状态,她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没有在餐厅那样苍白,但还有些心不在焉。
她以前就怕冷,夏天出汗多会感冒,秋天冬天这些季节就更不用说了。
一年四季,尤其做爱的时候,他需要更小心翼翼地关注她的身体情况。
“还冷吗?”谢沉屿捏了捏她的指尖。
庄眠其实不冷,餐厅的气温并不低,只是随便找的一个理由。
她的手被男人攥在掌心。
他身上每一处都很暖,很有力量感,二者交织形成了莫大的安全感。
庄眠转头看着他,轻声说:“不冷。”
谢沉屿深不见底的黑眸注视着她,她这张漂亮的脸蛋没任何漏洞,说什么都不像撒谎。
气色倒是好了。
车平稳停在格曼公寓六号楼下,楼栋门口的路灯散发着幽淡的光,清冷冷洒在车窗上。
庄眠想要将西装外套脱下来还给谢沉屿,但被他制止了,语气不容置疑:“穿着。”
庄眠知道她拒绝不了,一旦拒绝面临的就是他强盗式的穿衣。
他的作风一贯强势,叫人怎么也抵抗不住。
她问道:“那我怎么还你?”
谢沉屿坐在座椅上,歪头,好整以暇看着她:“你想怎么还。”
庄眠说:“等我去你们集团开会的时候,再还给你吧。”
“集团人多眼杂,被有心人看见传我们绯闻会影响股市。”谢沉屿煞有其事地说。
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一样,庄眠蹙了蹙眉。
谢沉屿继续道:“不请我上去喝杯水?”
换做其他人,庄眠肯定拒绝,但谢沉屿……她请他喝水也不是不行。
“那你跟我上去吧。”庄眠站在车外看着车里的他,“喝完,顺便把衣服拿走。”
谢沉屿慢条斯理地下车,和她一同乘坐电梯上楼。
三个小时前,他们一起下楼,前往餐厅,现在又一起上楼,回她的家,跟以前谈恋爱出门约会如出一辙。
庄眠站在门口,低头输密码开门。
谢沉屿站在她身后,光明正大地看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点。
“身份证后六位做门锁密码,不怕进贼?”
“不怕。”
解锁的机械声响起,庄眠扭头望向他,“你干嘛偷看我密码。”
谢沉屿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把她头发都摸乱了,语气闲散:“说什么呢。我用得着偷看?”
他很坦然也很傲慢,就跟年少时一样冷淡又拽。
眼瞳倒映着那张英俊得极具攻击性的脸,庄眠有点恍惚。她眨了眨眼,推门进屋。
结果回头,发现男人还站在门外,纹丝不动。
庄眠疑惑:“你不进来吗?”
“你知道的,我向来最讲礼貌,不会贸然进去。”谢沉屿声线轻懒,道貌岸然极了。
庄眠:“……”
你不讲礼貌的次数还少吗?
刺激又舒爽,每次弄得她都快作古而去了。
庄眠只好像个礼仪小姐:“谢先生,请进。”
谢沉屿这才抬起尊脚进门,他在她身后,看她不拘一格地踢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板上,顿了几秒,又默默取拖鞋穿好。
鞋柜里摆着一双男式拖鞋。
他没换。
庄眠清楚谢沉屿从不穿别人穿过的鞋,就没叫他换鞋。
“我给你拿水。”庄眠把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挂在沙发背上,款步走向厨房,行走间裙摆飘动,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和小腿。
她的身材高挑,脊背纤薄柔韧,在暖白色灯光的照耀下,周身弥漫着清泠泠的温柔静好。
黑色长发用丝巾在颈后系了个低马尾,蝴蝶结的形状,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高飞。
庄眠打开冰箱门,取出一瓶苏打水,正准备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从她身后伸来,按住了即将关上的冰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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