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一个看起来有些粗陋的泥坯炉子，被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抬到了太和殿中央的空地上。
它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还有些可笑，与这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
张瑞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冷汗。
在皇帝的示意下，程之韵站起身，走到炉子旁边。
她熟练地放入煤饼，用火折子点燃，然后拉动旁边小小的风箱。
炉膛里，火苗迅速窜起，很快就烧得通红。
程之韵拍了拍手上的灰，对着龙椅上的皇帝福了福身：“陛下，这炉子就是这么用的。火是比一般的炭盆旺些，省柴火，热得快。平日里烧壶水，做顿饭，最是方便。”
她说着，竟真的从旁边太监端着的托盘里，拿起一个装着水的小铜锅，稳稳地放在了炉口上。
满朝文武，包括龙椅上的皇帝，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妇人，在太和殿的中央，开始……烧水。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可不过片刻，铜锅里就冒出了丝丝热气，很快便“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
“陛下请看，”顾文珏适时上前一步，“此炉之利，在于聚热，在于民生。若能推行天下，每年可为大雍节省薪炭百万巨万，让无数百姓免于寒冬之苦。”
皇帝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了赞许之色。
张瑞的心，则一点点沉了下去。
“现在。”顾文珏看向张瑞，声音陡然转厉，“请张尚书看清楚！此物，究竟能否成为你口中的‘凶器’！”
话音刚落，他从旁边侍卫手中接过一块人头大小的生铁块，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猛地将其放在了烧得通红的炉口之上。
一阵轻响。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生铁。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炉火依旧熊熊燃烧，那块黑乎乎的铁块，除了被熏得更黑了些，表面泛着一层灼热的红光，竟是纹丝不动，连个边角都没有软化的迹象！
真相，已不言而喻。
“这……这不可能！”张瑞面如死灰，喃喃自语。
皇帝赵渊的脸上，再也看不见半点阴沉。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无人色的张瑞，又看了看那对沉静如水的顾氏夫妻，心中已是百感交集。
他看到的，不是什么凶器。
而是一个能解民生之苦的宝贝，是两个被流放多年，却依旧心怀天下，才智过人的顾家后人。
“张瑞！”皇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还有何话可说！”
“噗通！”张瑞双腿一软，瘫跪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顾文珏，程氏上前听封！”皇帝不再理会他，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
“你二人心怀社稷，献炉有功，朕心甚慰！特授顾文珏为工部员外郎，官居五品，主理‘顾氏炉’在京畿之地的营造与推行事宜。程氏聪慧机敏，着入宫中，为公主之师，教习格物之学。”
“另，顾氏一门忠烈，旧案或有冤情，朕当重查。着即刻归还顾氏旧宅，钦此！”
一连串的封赏砸下来，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顾文珏与程之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胜利的喜悦。他们齐齐跪下，叩首谢恩。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就在程之韵叩首的瞬间，她的脑海里，一连串清脆的提示音，如同天籁般炸响！
【叮！恭喜宿主金殿翻盘，逆转死局！成功开启主线任务：权谋之路！】
【系统正在升级……系统3.0：权谋天下版本更新中……50%……90%……100%！】
【叮！系统升级完毕！解锁全新【权谋】板块！解锁【京城府邸】地图！】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顾府修缮图纸（一键翻新），可将破败府邸恢复至全盛时期！】
【鉴于宿主目前积分剩余过多，系统已自动翻修，并且清零了宿主所有积分。】
【请宿主，重新从新手走起吧。】
程之韵的心脏狂跳起来，她赶紧看了一眼自己的积分余额。
【积分余额：10点。】
程之韵:……6666，系统你还真是不要脸呢。
程之韵在心里鄙夷着它，被它无语到了。
就在这时，系统又弹出一行闪着金光的小字。
【检测到宿主积分不足，是否开启“先享后付”模式，申请一笔1000积分的“安家贷款”？年利率仅五分，童叟无欺哦亲！】
“夫君，跟你商量个事儿。”程之韵凑到顾文珏耳边，把系统贷款的事小声跟他嘀咕了一遍。
顾文珏听完，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了几分思索的神情。
“先享后付？年利率五分？”他重复了一遍，竟然还像模像样地分析起来，“若是按民间借贷的利息算，倒也不算高。一年之后，我们需还一千零五十点积分。”
程之韵：“……”
不愧是当过官的，关注点就是这么清奇。
她苦着脸：“重点是，咱们现在只有十点积分，拿什么还啊？我感觉自己被那个破系统给套路了！”
“别急。”顾文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既然它敢借，就说明我们有能力还。旧宅多年无人居住，必然破败不堪。若能一键翻新，省去的是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这笔买卖，划算。”
他三言两语，就将程之韵心里的那点纠结给抚平了。
是啊，时间就是金钱。有了个像样的家，他们才能更好地在京城立足，开展后续的计划。
“那就……贷了？”程之韵试探着问。
“贷。”顾文珏回答得斩钉截铁。
程之韵心里顿时有了底。她立刻在脑海里，对着那个金光闪闪的“安家贷款”申请按下了“是”。
【叮！恭喜宿主成功申请“安家贷款”1000积分！积分已到账，当前余额：1010点。】
【叮！【顾府修缮图纸（一键翻新）】已自动购买，花费1000积分。当前余额：10点。】
程之韵看着自己那刚有点起色，又瞬间被打回原形的积分余额，心都在滴血。
这泼天的富贵，终究还是得靠自己一分一分挣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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