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接着说:“京城密报今日抵达,内容颇为紧要。其一,皇上对我们剿灭北疆残匪所取得的战绩给予了高度评价,深感满意。然而,关于加官进爵之事,却因时局紧迫,暂且无法即刻施行,需待我们与东丰国的战事结束后,方能颁布诏书。此言何意?无疑是预示着战事的临近。诸位,务必时刻保持警惕,绷紧脑中的弦,不可有丝毫懈怠。”
昭王停顿了一下又道:“其二,二皇子季瑄即将被收监,此事关乎朝局动荡,我们亦需留意其背后的深意。其三,皇上特为我们骁骑营调派了一名监军督战,此人原为刑部主事,名曰荀矩。此举无疑表明,皇上对此次与东丰国的战役极为重视,寄予厚望。”
言及此处,昭王目光炯炯,霍然站起,语气坚定:“各位听令!自明日丑时起,骁骑营全员进入紧急戒备状态,枕戈待旦,以备不时之需。”
“卑职遵命!”在座的将领纷纷起立,齐声应和,声震屋瓦,彰显出他们的坚毅与决心。
议事在热烈而紧张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古连翘站起来,从桌下取出一只食盒,旋开盒盖,瞬间,一股浓郁而诱人的香辣气息弥漫开来,仿佛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味蕾。
“来来来,战前给大伙儿加加油,增加点能量,这是傅戈参军特意从我家里带来的美味。”古连翘热情地招呼大家品尝。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一哄而上,拿起牙签,争先恐后地扎起牛肉干往嘴里送。咀嚼间,满口留香,都不禁齐声赞叹:“真是香得让人欲罢不能啊!”
昭王也饶有兴致地扎了一块细细品尝,随后笑道:“北疆难道还缺牛肉不成?不过话说回来,北疆的烹饪方式太过单一,除了炖煮便是炖煮,终究还是比不上你家翠姑的手艺啊。”
连翘毫不掩饰其意图,笑着说:“那是自然,翠姑如今在京城开了一家饭馆,生意红火得很。等你回京之时,定要带着家人去尝尝,保管让你们赞不绝口。”
昭王性情豁达,毫无架子,平日里就喜欢与将士们打成一片,共话家常。此刻,他看着连翘,打趣道:“你这是在变相地让我给你家的饭馆站台,照顾生意的吧?”
连翘毫不掩饰其意图,笑着说:“那是当然,您这块金字招牌,若是不加以利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一番玩笑话,逗得昭王哈哈大笑,气氛愈发轻松起来。
连翘见一盒牛肉干即将被抢光,却发现傅戈始终未动,不由得碰了碰他的胳膊:“傅戈,你也赶紧吃啊,别光看着。”
傅戈微微一笑,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见到翠姑的东西,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思念之情。
小窦在一旁打趣道:“古副将,你就别劝他了,翠姑私下里已经给他准备了一份。”
连翘闻言,心中微微一怔,问道:“什么意思?翠姑还单独给他准备了牛肉干?”
傅戈生怕连翘误会,连忙老实交代道:“翠姑确实单独给了我一盒子,不过,在路上大家都嘴馋,已经吃光了。小豆子,你可别不讲良心,吃了还在这儿碎嘴。”
连翘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考虑到即将面临大战,并没有继续追问。毕竟,在这紧要关头,谈论儿女私情显然不太合适。
走出大堂,只见大雪已经悄然停歇,一片银装素裹,夕阳倾洒在皑皑白雪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给整个世界涂上了一片金黄色。
昭王瞧见了在雪地中拉开架势的古连翘,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与她开始了对打。拳风呼啸,脚影交错,两人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足迹。
“荀矩此人,原本是陆泊嵩的得力下属。”昭王一边出拳,一边说道,“自从陆泊嵩离开刑部,升任府尹之后,荀矩便受到了皇上的重用。但皇上似乎又觉得他缺乏一些突出的作为,总是过于听从陆泊嵩的意见。因此,我猜想,皇上此番将他调至北疆,是想让他在这里历练一番,日后好提拔他为刑部侍郎。”
连翘闻言,并未发表任何评论。对于皇上派来的人,她深知自己不宜妄加评判。然而,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昭王话语中的一丝紧张与忧虑。
她当然明白,监军一职通常由皇帝极为信任的人担任。他们不仅要监督作战情况,确保粮草供应,还要传达皇帝的命令,确保骁骑营能够严格按照皇帝的意图行动。而这一切的背后,更深层的意图则是为了防止地方势力坐大,威胁到皇权。
监军的到来,无疑会给昭王带来许多新的挑战。
很多事情,昭王都需要与监军进行协商,无法再像以往那样雷厉风行地做出决断。如果监军是个懂得为人处世,那还好说;若是个不通情理、处处掣肘之辈,那这场仗恐怕就难以顺利进行了。
不过,一提起荀矩主事,连翘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池塘边查验牛大叔尸体的那一幕。那时的荀矩,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地回答着府尹陆泊嵩的提问,每句话都透露出他的谨慎与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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