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丰影卫反应快得超乎常人,并没有丝毫慌乱,而是动作整齐划一,沉默无声,防御阵型密不透风。青铜面具下射出一道道冰冷眼刀,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土坡方向,杀意弥漫。
古连翘对“东丰玄阴宗”并不熟悉,但是,一想起那些传闻,让她瞳孔骤然收缩——这是一个非人的诡秘邪术,远非寻常世俗权力那么简单。
难怪南兆国被东丰国操纵与云霄国为敌,而没有丝毫能力反抗,成了强“恶”与弱“恶”的联合。
古连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燃起近乎狂热的战意。
众人视线也越过土坡,盯着对面的东丰影卫,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刚刚,不远处的一个古老石棺侧面阴影里的空气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然后,极快地一闪而逝。
只有最敏锐的感知才能捕捉到这种非人的冰冷气息,以及……一丝极淡、却令人头皮发麻的奇异檀香味。这檀香味幽幽地飘散,与血腥味混合,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诡谲氛围。
众人紧张地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那枚扎中东丰影卫头目的袖剑,不知从何而来,却帮了倒忙,如同捅了马蜂窝,让所有东丰影卫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
他们像一群被惊动的杀人蜂,沉默而高效地散开,开始以和珂尸体为中心,向外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动作迅捷如鬼魅,青铜面具下的目光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冷冽。
“刚才是谁放的冷箭?!”和颐眉头紧锁,盯着周围的侍卫,用严厉的口吻沉声道:“是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嗯?!”
古连翘觉得,她已经找不到那个腼腆的、不善言辞的小孩“铁蛋”了。
“铁蛋”在一次次的铁血鏖战中很快成长起来,已经蜕变成了一名机警英勇的将领“和颐”。
她按住和颐的肩头:“不是我们这边放的。”
古连翘的目光搜寻着刚才袖箭飞行的方向。
那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紧挨着那口邪门儿的石棺。
“看影卫的反应,他们也没料到。这地方……还有第三拨人。”
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唇语。
这个判断让众人后颈寒毛倒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黄雀是敌是友?或者说……是人是鬼?
小枣不由自主地牙齿打颤,不是因为恐惧影卫,而是对惊悚的未知感到不知所措。
小窦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古大人……刚才……刚才那箭飞过来的时候,我好像……好像看到石棺旁边……地上的影子自己动了一下,扭得跟麻花似的,根本不像是人照出来的!”
他说完就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怕泄露更多不该说的东西。
就在这时,对面那名被袖箭所伤、本该血流不止的东丰影卫头领,突然一把推开正在给他包扎的部下。
他低头看着自己依旧血流如注的伤口,非但没有痛苦,反而发出一种极其古怪的、混合着愤怒和某种狂热兴奋的低沉笑声,透过面具嗡嗡作响。
“咳咳咳……藏头露尾的鼠辈!竟敢用这种污秽之物伤我圣体?好好好!正好拿你的魂灵来献祭,助我神功更进一步!”
话音未落,他竟猛地抬起受伤的胳膊,任由鲜血流淌,另一只手快速在胸前结了一个复杂而邪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发出一种非人类语言的、音节拗口的古老吟诵。
随着他的吟诵,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流淌到地面上的鲜血,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不再随意漫延,而是如同一条条细小的赤色毒蛇,开始沿着某种特定的轨迹,急速地渗入泥土之下,并且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同时,以他为中心,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奇异檀香味陡然变得浓郁起来,甚至带上了一种甜腻到令人头晕目眩的腥气。
“对方在搞什么鬼名堂?!这绝不是军中手段!”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侍卫骇然失色。
小枣拍着挎包叫起来:“大人,‘小狗子’晕过去了。”
古连翘按住小枣的手:“死不了,只是暂时的。”
她忽然想到了“系统”。
“系统”马上意会她:“这是一种古老巫术——异变亡灵。异变亡灵只发生在极其原始的部落。‘小狗子’的灵力对鲜活的禽兽有威慑作用,对这些亡灵——再生的枯骨和腐尸不起作用。而我们,是你从现代带来的‘系统’,不了解其中原理,所以,也暂时破解不了。”
古连翘不满:“说了等于没说!”
“系统”毫无愧色:“任何法力都不是无边的。抱歉,你们撑住了,自求多福吧!”
“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古连翘没好气地说。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些原本正在搜索的影卫,听到头领的咒言,齐刷刷地停止了动作,如同接到了指令般迅速回撤,围拢到那头领身边。
他们像那头领一样,也开始吟诵起来。那种嗡嗡嗡的声音,低沉而整齐,令人心神不宁,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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