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墟下,阴阳交界处。
一座烽火连天的城墙,赫然矗立在撄宁等人前方。
红光之下,四周阴风怒号。
城墙上下,数千将士咬紧下颌,以身守关。
不顾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直面远处磅礴汹涌而来的阴煞!
无数箭雨射向城外,道道血光直冲凌霄。
然而撄宁和崔涯带领的鹰郎军,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勇猛和坚守,犹如斗升之水,以卵击石徒劳武功。
他们眼见一个接一个将士被飞来的阴煞之气穿堂而过,惨烈倒下。
不知哪里响起战马嘶鸣,撄宁转身寻找。
混沌之中。
一骑孤影横枪立马于城门之中。
脚下黑烟翻卷,前方是来势汹汹的敌方大军。
崔涯惊讶不已!
“主子!这里竟有阴兵守门?”
身后鹰郎军齐刷刷上前一步,肃脸请示:“将军?”
撄宁墨瞳快速收缩两下,沉眸注视前方已经握枪冲进黑潮之中的阴将。
“上马!”
众人齐声高喝:“是!!!”
只片刻功夫,撄宁带着鹰郎军纷纷幻出各自铁甲战马,整队翻身上马纵身冲入战场!
城墙外,无边无际嗜血阴军嘶吼呼嚎。
漫无天际的敌人如潮水般扑面而来,阴将纵马杀前,手中冷冽的长枪划出摄魂夺魄的磅礴正气,气势直贯红夜,所到之处敌军煞气触之雾散湮灭。
崔涯、鹰郎军等人,随撄宁无数次迎战各种妖邪魔物。
还是头一次在一位阴魂身上看到如此强大而磅礴的浩然之气。
正道威压竟然真的能横扫千军!
殿下从前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能有机会与这样一位阎灵将军在下面并肩作战,简直是莫大的荣幸!
“杀!!!”
*
玉皇岭上空。
乌云翻卷而来,黑压压罩在方圆数百里土地之上,许久不消。
并州各地官军和百姓们,隐隐不安,纷纷从家中来到外面,仰面看天。
“是要下雨了吗?”
“老天爷旱了好些天了,再不下一场雨,地里的庄稼怎么办啊?”
“来人!去请并州司马前来府衙议事。”
……
并州上空近来多诡异,消息传至上方长洲守军。
长洲狼牙关外,已经安静了许久。
守城大将登高望远,面色凝重,心底按捺不住隐隐不安。
总觉得关外静的不同寻常。
“来人!”
“将军?!”
“把探马再放远点,仔细查探。”
“是!”
敌人屡次试探犯边,边军上下难以安神,身后是刚刚安定的大盛百姓,守边之重,重中之重。
有人从城下快步拾阶而上。
“将军,京里来消息了。”
啪一声展开信。
信上,字字仿若天书。
【将军大喜,尚昭阳驸马,不日大婚。】
长洲守将抓着来信,头如击雷,轰的嗡嗡作响!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
边地诡谲莫测,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师,却歌舞升平一连多日狂欢。
大盛皇帝近来最大一桩心事有了结果,朝野上下都很开心。
宫里宫外都按照圣上心意,忙着筹备昭阳公主大婚之事,喜气传遍宫中。
凤阳宫里的主子突犯头疾,宫人报到武帝面前。
武帝不以为然道:“皇后既犯了头疾,宣太医去看看,朕又不会治病。”
圣上一句冷语,凤阳宫的皇后彻彻底底地气病了。
卫国公府接到宫里的消息时,“罪魁祸首”小公爷楼妄根本不在府中面壁思过,早就随心所欲地出去会友了。
上京的花鸟鱼市,三教九流皆有。
楼妄这样金尊玉贵的人没来过。
但有人来过。
不止来过,还常来。
谢沅今日换了一身墨绿色素袍,陪他前来采买。
刚跪了一宿祠堂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
好不容易能回房间躺下,偏偏楼妄又突然到访侯府,谢家如今哪里敢惹他这样一尊“大佛”。
谢沅出府,上马车就睡,直到车马停在北市街口。
迷迷糊糊下车,谢沅问他:“缺了何物,让府中下人才买便是了,为何亲自过来?这里人员杂乱,许多不便。”
楼妄下车,刚一落地就听见谢沅的废话。
他低头看了眼脚下泥泞之地,神情之间不免嫌弃。
谢沅睨了眼,什么话也没说。
强打起精神打听道:“你要找什么,官坊那边什么没有?”
楼妄闻言抬眸,淡淡道:“找个人。”
“找什么人?”谢沅不解。
楼妄:“卖花种给昭阳殿下的人。”
谢沅一愣。
这也能查到?!
*
“公子!买花吗?今天刚摘的。”
“二位公子,吾观你们相貌堂堂,近来应有喜事将近,摇个卦否?不灵不收银钱。”
“客官,打尖住店不?”
一连路过数店,谢沅都不知道楼妄口中所说的那家卖花种之人究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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