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园。
撄宁简简单单洗漱后,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
她从崔韫的口中,得知谢沅那边已经“听话”的去了滕晏清那边。
崔韫手捧温汤,小心放在桌上,转头对正在搁架旁边调试法器的撄宁道:“殿下,属下还是觉得滕大人那双眼睛……”
“不是已经让谢沅过去了么。”撄宁头也没回,淡淡道。
崔韫起身,想了想。
“谢驸马乃一介普通人,能行吗?”
“面具不是送他一段时间了么。”
撄宁回头看她。
“你的人也在,还有哪里不放心?”
崔韫摇了摇头,“不是不放心,就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撄宁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喝汤。
崔韫站在一旁伺候着。
撄宁几口温汤下肚,身心俱暖,不觉舒服。
崔韫一旁站了半晌儿,也没说出个具体的。
撄宁不由仰头看她。
“你是担心他?还是担心他会坏了我的事?”
崔韫鼓了鼓腮,道:“都有,主子。”
“杞人忧天。”撄宁不赞同道,“滕晏清多大的能耐,能坏了我的事。”
崔韫不觉的啊,她急忙绕到撄宁对面,隔着桌子道:“可是主子你现在到了越来越关键的时候,皇上突然送来这么多人,谁晓得他们日后在府中如何,若是不小心惹出祸端,岂不是要连累主子?!”
崔韫担心的是这个!
她的心思,私下里没跟二哥说过,但跟大哥崔涯提过一两嘴。
崔涯虽然嘴上不说,但她也看得出来。
大哥崔涯其实是他们三人之中最担心主子安危的。
崔韫脸上那不似作假的担忧之色,不禁让撄宁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汤匙。
他们三兄妹心中担心之事,她自然明白。
但她倒不觉的怎样。
“你们从前也不是没见过,何必担心。”
崔韫急道:“殿下!就是因为属下见过,才会更担心!要是主子再有不测,我们找不到你,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撄宁道。
崔韫闷不吭声不说话了。
撄宁等了会,不见她反应,抬眸打量她,见崔韫确实是真担心,不由轻叹了口气。
“皇上特意赐婚,不正是为了这件事,你急什么,还不到时候,且先看看变化再说。”撄宁难得多解释了两句。
崔韫点点头,她知道公主殿下说的没错。
但她一想到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变故,还是不免担心起来。
撄宁见她站了半天,喊她坐下说话。
房中又无外人。
崔韫便也没过多拘礼,在公主对面坐了下来。
平时常在下属面前端着脸和架势,紧绷的很。
唯有在公主殿下面前,她难得放松。
崔韫语气软乎道:“主子,这夜都这般深了,真的不召驸马爷来吗?”
撄宁喝汤呢,闻言抬眸好笑地看她:“今夜召来作甚?看本宫驱邪?”
崔韫噗嗤一下就笑了。
见身旁无外人,又很好奇,“那明日呢?殿下有想法吗?”
“明日事,明日再议。”
崔韫:“……”
想了想,不死心。
“主子,是不是这些没有一个看上的?”
撄宁四指捏住汤碗,递到崔韫面前,“喝完了。”
淡淡三个字,直接岔开了对方的话题。
崔韫嘿嘿一笑,“我听我哥说,大驸马人不错?”
“谁?”撄宁拾巾净嘴。
“大驸马,温将军啊!”
撄宁顿了下,放下手里的东西,盯着她笑了笑。
“你哥他还说什么了么?”
崔韫道:“我哥他还说,温将军那边的城池……”
话说一半,她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想了解的话题,总是被公主殿下带偏。
“主子——”
撄宁笑出声。
“都布置好了么?”
崔韫点头,“都好了,外面还有我哥的人呢,主子放心!”
撄宁:“嗯,自然是放心的。”
崔韫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究竟,心里也知道公主殿下怕是不太想聊这方面的话题,也就听话地不再给主子添乱。
一本正经地问起谢沅的事。
关于谢沅的事,撄宁反而没有敷衍她。
“那面具常在我身边,有些戾气附在其上,大事自然无用,小来小去的东西,反而近不得他身边。滕晏清的情况有些特殊,今夜不便,先让谢沅带着东西过去压一压,也方便。”
崔韫道:“属下也可以往清园里多加派人手。”
撄宁笑道:“何必那么麻烦,人多反而那滕晏清不是更有压力?”
崔韫还年轻,一时不能参透撄宁的话。
撄宁起身往外走,崔韫也紧随其后跟出了房间。
主仆二人站在房檐下。
过了一会,撄宁给她解释道:“早晚也要不小心碰上,不如新婚第一夜让谢沅过去提前感受一下,将来也好适应。”
崔韫闻言,琢磨了一下,半转身道:“滕大人能跟谢驸马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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